脑海里不断在浮现着今天的一幕幕,已经闪现着明天可能发生的一切,直到外面的天色渐渐微亮,我才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朦胧间,好像感受到了羽生伸手摸着我的左胸下方,柔软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
而后窗外的光线越来越强烈,眯起眼,下意识地伸手拿手机,已经8点钟了?
我转头没有看到羽生,突然清醒了一些,坐起身来,摇了摇脑袋,因着睡眠不足,心跳有些快,穿起拖鞋走出房门,看到羽生正在训练室收拾行李。
方才记起来,今天开始他要去蟋蟀俱乐部进行为期三天的滑行封闭训练。
“夏酱…”羽生停止了收拾,上前握住我的肩膀,很温柔地说道:“你醒了?”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我有些迷惶:“我帮你收吧。”
“我都收好了。”羽生伸手摸了摸我的眼下:“昨天没睡好吧,哈罗很严重么?”
“嗯…”有些难过地点了点头。
羽生也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想着怎么安慰我,可情感感知力很强的他似乎自己陷入了难过中。
直到peter打来了电话,说车子已经在楼下了。
tracy教练这次封闭训练是对新规的解读,对于现役运动员尤为重要,也是天天不远万里来参加短训的主要原因之一。
“你赶紧去吧,别迟到了。”我不想羽生因此受到影响,还是说道:“有什么消息,我给你发信息。”
“好。”羽生转头将行李扣好,我陪着他下了楼。
临走前,他在我的额间轻轻一吻。
我看着peter开着车子离去,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手机响起了宠物医院的来电,哈罗在半小时前在睡梦中离开了。
我只觉得手下微微一滑,杯子碎裂在了地上,发出了炸裂而刺耳的声响。
我来到医院的时候,哈罗已经被装进了黑色裹尸袋。予怀站在床前,依旧是神情木讷,一动不动地盯着黑色的裹尸袋。
美琪比我早到,在一旁聒躁:“一只金毛而已,我已经跟我爸说了,再给你找一只血统纯正的,还是冠军犬的后代,保证比这只好上十倍。”
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起我总是会被美琪的话点起心中的怒火,这样的情绪化是过去二十多年间很少有的。或许是源自对于哈罗离去的愤怒,或许是源自对于予怀的心疼,或许我本身就恨极这样不尊重情感的人…
“陈予怀,你别太矫情了,一只狗而已。”美琪估计是说了一早上,予怀都是这般面无表情,毫无反应,有些不耐烦道:“我昨晚陪到了一点多,今天一早就来了,已经给足了面子,你好歹给个回应啊,为了一只畜生,这样做作给谁看啊?”
“美琪,请放尊重一些。”我实在难以忍受她对于哈罗的那些话,脑子总是闪着哈罗可爱撒娇的样子,愈是这样,心中的怒火越难以遏制。
“你凭什么说我!你就一个伺候日本鬼子的□□…”美琪面目狰狞地走上前来,指着我鼻子大喊着。
啪!我伸手在她的脸上摔了一个巴掌,那一瞬间,我的心跳也窜到了喉咙口,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人,从小爸妈就没有教过我用这样的方式去制止别人的张狂。
手掌的刺痛伴着一片空白的脑海,看着眼前的女孩逐渐狰狞的面庞。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美琪上前便要撕扯我。
我伸手便用力抓住了她的左手,压低了声线道:“请你现在马上离开,否则我再给你一巴掌。”
美琪愣了片刻,转头看予怀,他只是背对着我们,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美琪想要抽回她的手,却被我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着。
我决绝地瞪着她的眼睛,没有一秒的松懈,告诉她这是不容拒绝命令。直到美琪的眼中的戾气消失,出现了些许的害怕,我才微微松手。
美琪抽回手,手腕处已经微微发红,她带着哭腔道:“你们给我等着。”
转而快步离开,我站在原地,愣了许久许久,肾上腺素和不理智的冲击渐渐消退。
看着玻璃窗里自己的倒影,脑海中出现了惶惑。刚才那个人,是我么?
bi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