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锦衣卫粗手大脚地将她拿了。沈兴暴怒道:“逆女!你这是要害死为父啊!你到底把太子妾室藏到哪去了!还不快说!”
沈婵虽然双臂被反剪,仍倔强地仰着小脸,“我不知道!”
沈兴暴跳如雷,抬手就要打沈婵。
卫存懒懒地拦住他,“行了沈将军,别装模作样了。既然沈小姐不肯说,就跟下官走一趟吧。到了刑司里,可是死人都能开口呢。”
沈娴伏在母亲怀里哭,不禁地又喜又忧地问母亲,“太子哥哥那个妾室真的跑了吗?她跑了其实也好……可是,娘,你说妹妹会不会连累整个沈家?太子哥哥会不会因为妹妹的事跟我退婚?”
沈夫人也是殚精竭虑,大气也不敢喘。
虽说他们沈家马上就要个东宫联姻,太子殿下就是他们未来的女婿,可这亲到底还没结成,万一若是因为这些枝头末节太子退了婚,那才有的哭呢。
沈大人抬手给了沈婵一巴掌,“逆女!为父再问你最后一遍,那女子到底去哪了?!”
沈婵嘴角被打出了血,却仍死咬着牙关不开口。
卫存耐心耗尽,冷冷地使了个眼色,锦衣卫就要把沈婵给带走。
宋机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担心未婚妻进了那深不见底的地方会横着出来,千钧一发之际,咬咬牙,还是主动站了出来,“指挥使大人稍缓。不如叫小王试试吧,保准让沈小姐开口。”
卫存冷峻地哼了声。
晋世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太子殿下的要事耽误不得。”卫存叫人抬了香炉插了一炷香,“世子爷,下官得罪,只能给您一炷香的时间。”
另一边,阿弗对城里的血雨腥风还未察觉。
她带好了身契和银两,还有城里的地图,正化作乞丐模样,逡巡在护城河附近。
她这次学了聪明,没有横冲直撞,而是买通了个送菜的老伯,扮成那老伯的送菜小厮出城。
左右身契和路引她都有,只要赵槃多睡一会儿,她出城应该是神不知鬼不觉。
在缝制荷包之时,她念着赵槃是太子之尊,没敢下太多的天晕散。只是将一点点那东西混进了寒月香的粉末里,闻上去淡雅得很,轻易不会被察觉。
虽然用量不多,但那天晕散效力过人,只消赵槃睡上一个时辰,她就能成功和沈婵会和了。
验过路引后,她刚和送菜老伯走出城门,便听得后面一阵马蹄哒哒哒声,太子亲兵就将城门围了。
“太子有令,闭城门!任何人等不得出门!”
阿弗听了这话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脏咚咚咚地仿佛要蹦出来,脚下不自觉地紧走了几步。
只听后边的大兵喊道:“喂!那边的人,转过身来!”
阿弗脊背发凉,眼见着长矛对准她的背心,稍有违拗立即血溅当场,便只得胆战心惊地转过身来。
那兵将硬邦邦地道:“摘下面纱!”
阿弗指尖好像灌了铅一样,极不情愿地解开了绳结。她那清秀可人的面孔还没完全露出来,那些兵士立即哗然起来。
“是她!”
“弗姑娘!对不住了……”为首的冷面兵士毫不客气地说道,“传太子口谕,立即送您回去。”说着挥挥手招呼身边人,“去,把她绑了。”
阿弗面无血色,眼看着绳子一步步地靠近自己,脊背直寒森森地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