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行李吗?我的收拾完了,我帮你吧。”谭京指着对面那些行李说。
?“不是我的,这行李是咱宿舍另一个人的,他是本地人,有些古怪,今天见到他俺就直接震惊了。”胡伟此时的表情就如同在讲鬼故事一般。
“哦,那人呢?”谭京好奇起来。
“哦,他报完到,看了看宿舍就回家去了,早晚你会见到他,到时候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绝对够震撼,简直一神人,说起话来天马行空的,而且那打扮,就……就……就跟个大神似得。”
“特区吗,境界升华到一定程度也是可以理解的。
“反正你有准备就好了,等会这里收拾好了,我带你办入学手续。”胡伟岔开了话题,谭京也就不好在继续这个话题,反正早晚都要见的,也不急于一时。
“正巧收拾完了,走。”
胡伟拉着谭京去办入学手续,同时还给谭京介绍了距离文学院最近的超市,理发店,药店,银行,网吧等胡伟认为谭京会用的着的地方。胡伟对J大校区的了解,着实也让人惊讶,似乎从小就是从这里成长起来的一样,对一些建筑,甚至能说出是谁捐赠的,建于什么时代,有什么背景。
?“大哥,大哥,你这是来了多久了?”谭京忍不住问他。
“现在是中午11点20分,算一下,有4个小时了。”胡伟一本正经的说。
“佩服,佩服,感情你用了不到4个小时的时间就把咱偌大一个校园地形了解的这么详细了,你是要准备犯罪吗?”
“嗨,别提了,要不是咱学校这迎新生工作做的这么差,谁能多跑这么多冤枉路,这附近我算是都逛遍了。”
谭京苦笑,这话倒没说错。
中午,谭京跟胡伟去了食堂,着实体验了下这里离文学院最近的食堂的饭菜水平。
“这些大米是催熟的吧,质感跟肉食鸡的感觉差不多,又干又涩,吃起来毫无享受感。”谭京在抱怨。
“俺觉得还行,不知道这里晚上有什么夜市或者小吃街之类的,俺最喜欢吃烧烤了,以前在高中,每到晚上,我都要去学校附近的烧烤摊吃宵夜,有一次因为贪吃,忘记上晚自习,老师都不用打听,来烧烤摊逮我,一逮一个准,也就是那次,我们班人送外号烧烤小王子。”
“那么咱文学院最近的烧烤摊点在哪?”谭京故意问他。
“这难不倒我,就在咱文学院门口往北走,因为是白天,现在看不到,等到了晚上,自然就可以吃到地道了厦门烧烤了。”胡伟想着喉咙耸动,不知道是咽下了一口米饭还是一口口水,但是谭京可以体会的到,他说出烧烤二字时的幸福感已完全传染给了自己,然后他也禁不住的咽了一大口这生生的米饭。
两个人吃完饭回到宿舍时,发现里面已经又多了一个人。那人见到谭京跟胡伟回来,立马恭恭敬敬的站了起来。这个人皮肤黝黑,又不太讲究的从上到下穿了一身棕黑色衣服,透过中午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时,似乎都在闪着黑亮,犹如一个黑陶一般立在谭京跟胡伟跟前。
谭京仔细的从这黑色物体中辨认到对方的五官,高鼻梁,薄嘴唇,眼睛不大,又加上他看上去很有礼貌的一笑,眼睛直接就没了。
这人难道就是胡伟口中所说的那个本地人?
“你们好,我叫马跃宁,从山东来的。”黑色物体首先开了口。
“山东的!”谭京跟胡伟很吃惊。
“是。”马跃宁见对面这两个人激动起来,立刻收住了笑容,变得谨慎起来。
“不用紧张,俺叫胡伟,他叫谭京,俺们俩都是山东人,以后开学、放假咱们都能一起走,一起来了。”胡伟抢着说。
“哎呦,胡伟同学,我一听你这口音就知道你是潍坊的吧,太纯正了。”马跃宁一听同为老乡,之前的防备之心瞬间降了下来。
?“这宿舍就四个人,光咱仨北方人就已经占据了大半江山了,我看我们干脆就把这宿舍的官方语言变成山东话,反正咱们仨交流没有问题,谭京也可以听得懂,这样我们说话也省心,也彰显我们的占据能力。”胡伟说。
“无所谓,还愁咱这社稷不保吗。”谭京信誓旦旦的说。在距离中国北方几千公里远的厦门J大,同一时间,同一宿舍一下子聚齐了三个老乡,确实让人兴奋和踏实,谭京兴奋的从皮箱里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烟,开始客气的发给另外两人。
新生报到第一天,也确实没有什么事情,这三个人就这么天南海北的在宿舍里吹嘘了一下午,当然这期间,胡伟又带着马跃宁去办了入学手续,并且在路上告诉马跃宁距离宿舍最近的理发店在哪,药店在哪,银行在哪,网吧在哪,这个楼是谁捐赠的,当时的背景……
傍晚时分,当三个人聊得口干舌燥的时候,那个本地人才出现了,谭京终于见到了这个人的模样,他长一张跟南方人不相配的圆饼脸,带着深蓝色粗框眼镜,略显深的茶色镜片后隐约感觉这眼睛倒也不小,留着小山羊胡子,这胡子和胡伟的不同,是经过修剪的,所以它显得老到,不,应该是有些老奸巨猾的感觉。这人体型倒是不胖,可就是穿着一身宽大的深蓝色“得胜褂”,与他的身材极为不搭,这造型装扮,有点像说书的也有点像算命的,胡伟之前说他穿着像神仙着实是有些美化的太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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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京审视完这人后,瞬间觉得四周的空气凝固了起来,变得坚硬,深重,犹如从这个人身后有一股黑压压的阴影冒出来,顶着自己喘不上气来。
“哈,都来全了。”这个算命先生打扮的人可要主动得多,打着招呼就进来了。
谭京谨慎起来,没有主动接话,胡伟不抬头,背过身去擦桌子,马跃宁则整个人都看呆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那人一侧身,懒洋洋的倚在书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