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全打在背后草丛,敌人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左边。计划奏效了。
向前进将枪收了回来,他又改变了主意,决定不用手雷助战,而是直接用狙击枪射击。等了约有十来秒,他又故技重施。
56式突击步枪突然又被他反手伸出到敌人的左边去,在敌人的冲锋枪子弹疯狂扫射下,再一次掉下地了。不过这一次不是给打掉的,而是向前进自己扔掉的。他用了个低抛的手势力度,将子弹又引开去了那么一点。
几乎是在同一秒种内,向前进右手狙击枪提了起来,旋身闪出,现身在了敌人的右边。
声左击右。
他看到的居然是两名越军,但只有一名开火。另一个家伙趴在战壕上前沿,摆着射击姿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向着那名躲在后面一点开火扫射的越军连开两枪,那才是最大的威胁,一定要先干掉他。
不好,有一枪打在前面那家伙的肩膀上,向前进清楚地看到,子弹撕裂了那家伙的衣服,开着血口进去了。但这家伙没有动静,死了的?
就在这时候,那名越军冲锋枪扫射着过来了。那一枪也没打着他,敌人还精神着呢。现在向前进完全暴露在他火力之下,情势万分危急。他感觉到子弹扫射过来打在了他右边树上的声音,要完全躲避回树后去来不及了。
枪声突然停了。原来那家伙子弹打完了。
向前进大叫一声,飞快地冲过去。他边跑边开枪,子弹打得战壕前沿泥土乱飞。敌人换了弹匣刚冒出头来,见不是话,也不当枪靶子,就又缩回了战壕内的猫耳洞里。
草浅了些了,向前进跃过了一个弹坑,前面还有一个更大的弹坑,过去就是敌战壕边沿。他只觉得在跃过草丛和弹坑时,好像看到些牺牲了的战士,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我们的。那是眼角余光看到的,他的注意力在前面战壕的那越军身上,还要开枪压制射击。他在跃过第一个弹坑后,跑了两步就跳下第二个弹坑,然后马上扑上弹坑边沿卧倒,伸出头和枪去向着只有两三步距离的战壕警戒。左边地上摆着具越军尸体,可能是炮弹落下来,这家伙很不幸,没能在更远一点的地方卧倒。他应该是被炮弹的猛烈爆炸给震死的。
向前进屏住了呼吸,等着对手冒头出来。距离太近,他感觉自己手中的SVD枪口几乎就要戳伸过到战壕内让敌人看到了。
不对不对,方向错了,刚才敌人射击的位置应该是在左边一点。他记起刚才有一枪还打在了左边这名越军死尸的肩上。
他迅速将SVD摆过来,向着战壕内。现在枪口距离战壕边沿又要远一些了。不能等耗子自动撞上枪口来,力争速战速决才是上策。向前进害怕情况有变,敌人打了一个还有一个,谁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必须得要速战速决,解决一个,就少一分威胁。
扔一颗手榴弹?他腾出左手去裤兜里摸出来一颗手雷,这无柄手榴弹还真帮了他立下不少战功。他咬下了拉环,等了几秒钟,用左手抛出去了。
趁着爆炸的烟雾,向前进爬起来,冲出了弹坑,跳下战壕。他看到了一个炸断了小腿的越军,倒在战壕内抽搐。可能他的伤口一直都在流血,创口包扎处一片血的红,地上也浸湿了一片,不是现在被手雷炸成的样子。
很顽强啊,这家伙。向前进捡起地上一把AK,开了一枪,帮助他结束了痛苦。他往两边看了看,这是个环形交叉的工事,战壕内可以说是横七竖八的躺着我军跟越军的尸首。很显然,这里发生过肉搏战,看上去很惨烈。左边靠着战壕,有一个我军的战士用刺刀捅入了一个越军的胸腹部位,但他自己后背上也插着一把抢,刺刀捅出了胸膛,没有被拔出来。很年轻的生命,很勇敢的生命,很壮烈的生命······就那样终结了,但始终没有倒下去。
杀!
向前进看的呆了,脑子里只有这样的一个念头。
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你他妈的!”见那家伙还在抽搐,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并没有断气,向前进大吼了一声,一枪托就向他脑袋上砸去。
现在战壕内静悄悄的了。向前进无声的看着每一个友军战士的尸首,数了数,共有八名。他心里像堵住了什么,很不自在。尤其是那名背上插着枪刺并未倒下的同龄人,给他强大莫名的震撼。
牺牲的人永远都牺牲了,还没有牺牲的人在迎着牺牲,走向牺牲。这是在战场,生与死的战场!每一寸领土都有汗水的付出,每一寸领土都浸透着烈士的鲜血······
杀,唯有杀,才能解决争端,才能换来和平,才能崛起强大。
向前进将狙击枪斜背在了身上,手里持着缴获来的敌军AK,检查过了弹药,然后向着左边搜索过去。那几座草房子在环形交叉工事的中央,隔着二三十米,搜索过去看看。过去看看的目的就是要找人厮杀,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这一次向前进的悍气是真正地爆发了,心里憋着仇恨,他第一次在沙场想起来为国捐躯,想起来为国为民,不惜牺牲。所有见到的那些牺牲了的同龄人们,他们为的什么?他们不就是为了国家利益,为了边疆安宁,为了千千万万个善良家庭的和美幸福吗?难道就为了来这里牺牲?来结束生命?来壮烈死去?在那些牺牲了的同伴身上,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这就是书上所说的英勇牺牲,这就是无私的奉献,这就是为国壮烈的捐躯。似乎遥远了的革命先辈们的英勇事迹,这一刻活生生的翻版,就在眼前。
我们是不言屈服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