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盛景,这位仙人是?”
有人看这神异景色,顿时慨叹,而那四周,有人目光转动,其中有认得李辟尘的,便开口言语,告知诸仙:“是太华山本宗弟子……这位仙人法力高绝,当初接引我等前来太华的,便是这位上仙。”
这言语是当初六甲神宗中的弟子所言,而当得知此是太华山本宗仙家后,这些仙人顿时惊叹起来,同时再照见自己的法,那曾经有得小神通的,不由得都在苦笑,自己当初得小神通之法,如何有这般神异之景。
“一念花开,漫天芳华……这般景象,倒是像极了一道大神通,花开顷刻。”
“不同不同,这神通,只是颠倒春冬罢了。花开顷刻,那是要人性命的大神通,不能与这相提并论。”
“不错,这神通,漫是生机,造化不休。而那花开顷刻,根据古籍所记,乃是由生化死,实乃上上杀伐之道。”
仙家们开始探讨,此时有弟子从那泥土中摘下芳花,那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面,却知道这是真正的花朵,而非是清气造化的假物。
“冬去春来,花开遍地,当真是上宗仙人才有的道,而这神华遍布镇岳天宫,这位人仙的道也太过强横,那他的法又有多么厉害?”
有人仙看着这漫天的绯云,不由得叹出声来,与自己比较一番,便是甘拜下风。
同样也有太华山中的弟子见得李辟尘,此时认出,顿时皆是慨叹。
而那身侧,庄周与紫云皆看向李辟尘,那目光之中满是惊诧,二人各自抚摸那些花朵,霎时无言,待到李辟尘悠悠笑起,便知道自家师父已醒,当下便是互相开言。
那童子对李辟尘言语,便道:“师父,你这一手,当真如那春神再临,若是入了人间,行走一番,不知道要有多少生灵供奉于师父。”
紫云也道:“花儿都是真的!师父,你这是什么法术?”
李辟尘转过头去,看这二人,此时言语:“一念花开。”
“我心中所想,心中所念,只是这么一思量,便是芳华漫天,枯木逢春。”
摇摇头,李辟尘又开口:“当初我曾以一滴血造化一株草来,那孩子化作灵精,如今在太真山修行,当时,那有一尊神祇与我言语,说我那血造化草木,只是让它焕发一些生机,却距离一念花开还差的很远,却不想,如今我得小神通,真的悟出了‘一念花开’。”
“一念花开,一念花落,那开的,是前路之花,那落的,是过去之花。”
这般言语惊醒了仙家,而此时,列寅也悠悠转醒,那目光一看,便见四方天地皆被群花所盖,桃李漫天,杏梨如雪,那其中有神通之气,再看源头,却正是李辟尘。
“师兄……此是?”
列寅开口询问,此时那边上,紫云转头面对列寅,道:“师叔,是师父悟出了神通,此时一念花开,让这方天地遍世红霞。”
列寅惊诧,再看李辟尘,细细一感,顿时惊叹:“恭贺师兄,人仙行法圆满。”
小神通出,真丹已在近前。
这人仙中,分化四境,一为结丹,二为真丹,三为一阳,四为玄光。
玄光之上,化那出窍,此时便已是神人,也可称神仙二字,那三神俱出,开辟仙天,将化地仙之境。
李辟尘收了气息,于是不再有花继续绽放,然便是这样,此时此景,也仍旧美不胜收。
这般时日又过去许多,至三十日修持完毕,此时前方宫中,那道台蒲团上,一道烟云突化,只看一位地仙走出,坐在上方。
这位地仙身穿紫袍,上有鳞甲,那面容如老者,长须飘飘,此时坐下,那手中放下一尊玉环,李辟尘抬头,看他容貌,便也认出,此位也是上次二十一位地仙之一。
“这位……当是鸿鹄峰主,黄珑真人。”
这位地仙名号有些特殊,因读起来,那黄珑听作黄龙,与那封神演义中,黄龙真人同是名号,故此李辟尘记得清楚,不过他当初面见大圣时,位列居在末尾,当是不善攻伐,远远不如宁真人。
但即使这般,也是位列六神境界的大真人,那天桥之说何等难踏,太华山中,此茅沧海真人一代,也不过仅仅四人达到了天桥境界。
然这仅仅是茅沧海真人一代,那上一代,上上一代,天桥定然还有。
李辟尘这般思量,而后抛出杂念,仔细聆听道法。
此时三十日讲道再开,那诸多仙家再度陷入定神之中,而如此这般轮转,不知不觉,那太华峰中,已经到了弟子入门的时候。
半载光景过去,李辟尘仍在山上,或者说,几乎大部分太华的仙人都还在山上听讲,而已经有所获得之仙,俱都下山去,做那接引入门弟子之事。
于是这般,光阴如箭,只是在宫阙之中听道,如上九霄,在那天宫之中问法求真,直至如此,仙山之中,不知岁月几何,只叫是日月不转,星辰不乱,那冬春不知,四周只有群仙在言,如此如此,便是三载光景悠悠而过。
第二百九十一章 问仙山,南方姜瑶,知名号,西方灵明
……
泥路上,有车轮在滚,那当中,有少女掀开红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