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两人同时开口,相互对视一眼,又彼此嫌恶地移开目光。
意贞原本因父亲的事心头还有些郁郁,此时见到他们两个的呆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眉眼弯弯,唇边漾起一点清浅的笑纹,像是三月里落花激起的涟漪。
斐涎一时竟看得呆住了。
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她这般对他笑过。
闺阁中的女孩子,纯质而爱憎分明,意贞最是这样可爱的人!
他忽然心跳如擂鼓。
仿佛有什么激荡的情绪重新注入他早已成熟的灵魂,连同这具年轻的体魄,一并变得热血沸腾起来。
那时候,她常常这般对他笑着,清甜的唤他“夫君”。
“夫君,廊下的玉兰开花了,我想用来做花茶。”
“夫君,今日天气真好,咱们将食案搬到院子里好不好?”
“夫君,不许饮太多酒哦,否则你今晚不许进内室,去书房睡!”
斐涎近乎贪婪地看着意贞的笑靥,怀念得心都要痛起来。
他早已经知错了,还能有一次改过重来的机会吗?
他再也不会,将爱她这件事忘了。
这般外露的欢喜,于斐涎身上实在少见。
他生来便该是稳重而内敛的,清冷寡淡,或是沉静睥睨。
远远超出同龄人的成熟。
这样难得的愣怔,简直叫沈清珩叹为观止。
他又看了眼自家笑得没心没肺的妹妹,顿时改了主意,十分体贴道,“走啊时章,我送你去医馆。”
斐涎当然是想意贞同他一起,可他也知道这不现实,她更不会同意,于是悄悄换了口风,“其实也不算严重,倒也不必麻烦特意去一趟医馆。”
与其沈清珩同他一处,那还不如不去。
话里话外,都表达着对沈清珩满满的嫌弃。
沈清珩立时横眉怒目。
他在顾辞那里,享受的可不是这样的待遇!
不去就不去!
还不等他开口,沈父已经别过友人走了过来,对着一对儿女道,“时辰还早,咱们先陪着时章去医馆,在回府去不迟。”
沈清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