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宿垂眸控制着自己流露出的欲|色,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怪物,生怕自己对她过于强烈的占有欲和渴望没能藏好,吓坏了她。
白珞在他怀里挣了几下,嘤咛得嗓子带了哭腔都没能挣脱他的桎梏。
迟宿停下了亲吻,抱着她的手一点儿没松,瞧着她通红的脸颊上淌了两串温热的泪。
红唇翘着约莫是肿了,没力气挣扎就拿湿漉漉的眼儿瞪他,又娇又软,像极了年幼时被他欺负得哭了的时候。
这可不就是被欺负哭了么!
白珞瞧见了他眼底的笑意,心里仿佛有什么情绪被扯碎了,委屈得直掉眼泪,“仗着自个儿入了魔道,以为我舍不得丢下你吗?你、你怎么能······”
怎么能这么坏呐······
迟宿像是知道她心底里的想法,眼中含笑,道出她未尽之言:“是啊······怎么能这么坏呐?”
白珞磨了磨牙,仰头张嘴叼住他的下巴,狠狠地研磨,牙齿陷进肉里,像奶凶奶凶的小猫,用利齿捍卫自己的那点子脸面。
迟宿没躲,任她发泄了一通。
在白珞愤然松开那块被咬破了的脸肉之后,迟宿风轻云淡地补了一句。“你随便咬,别不让我亲就成!”
白珞:······
“不害臊!”脸红的速度堪比倾倒了染料的水缸,姑娘连骂人的语调也是娇气的。
可是一边数落,一边心里还为他找补:据说魔念会将人们心中的欲|望放大,迟宿恐怕也是受了魔气影响。阿宿······定是喜欢自己,才会做出这番举动的吧······
白珞不是受了欺负就要躲起来的小女孩,也不是不谙情|事的小姑娘。
或许是在魔焰渊下看到迟宿成魔,心疼的时候;
又或许是在母亲逼她嫁入点金城,反抗的时候;
抑或是更早,譬如剑神与白楚打得天崩地裂,撕破脸皮要和离的那天,她喊着再也不是“哥哥”的少年,不肯与他分别的时候······
迟宿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光里,浓墨、重彩。
白珞清楚地认识到他对自己的重要性,只是从未有这样的机会,审视自己的内心。
迟宿没有从她脸上看到厌恶与憎恨的情绪,竭力伪装的漫不经心的表象,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拥住她馨香柔软的身子,将额头抵在了少女纤细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将她的脖颈包裹住。
“小乖,我真怕你会讨厌我······”
这番举动让白珞想起了在魔焰渊下他第一次朝自己露出獠牙的景象,脊背悄然浮出一阵冷汗,说话时舌头都有些打结,“我、我不会讨厌你。”深吸一口气,将魔焰渊下的恐怖画面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珞珞最喜欢你!”
迟宿伏在她肩头低笑出了声。“这话你五岁时说过,七岁时也说过。”
犯错后怕挨手板,对他撒娇卖乖的小姑娘;挨了责骂,不受母亲待见在祠堂罚跪哭了整夜的小可怜儿······都将他视作最喜欢的人。
白珞的脸颊染着朱砂似的绯色,低声道:“这是长大了的‘珞珞’说的·······”
迟宿默了半晌,双臂不由地收紧,朝她纤细的脖颈偏过头······
“啊!”
白珞尖叫了一声推开他,跳到距离他五步开往的地方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知后觉刚才触及自己脖颈的是他的嘴唇而不是獠牙,气急败坏地冲他吼。
“亲亲亲,你没完了是吧!”
迟宿没有错过她脸上惊慌的神色,耸了耸肩,无辜道:“珞珞,你忘了,我咬不动你吗?”
白珞听他说什么“咬不咬”的,抿了抿唇,气焰更嚣张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欺负本姑娘,锤爆你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