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左城叹了一声,走进混黑的夜色里:“容瑾就是个疯子,除了韩凝,这个世上,水都治不了他。”
夜深,安静的病房里,脚步声轻微。
“曼儿,没有和我一起离开,你后悔了吗?”
左言走到病床,伸手,拂了拂她僵冷而苍白的脸。
“我后悔了,没有在当初心动的时候留在你身边。”
那时候,她才十三岁,还没有遇见容瑾。
次日,他去见了容瑾,在医院的走廊上,低下头颅,将姿态放到最低。
“看在她找人治好你的份上,放过她,”他弯下腰,央求:“我求你。”
容瑾无动于衷:“我给过她逃跑的时间了。”
是啊,整整一个月,只是,她还是待在了原地。
“一个月前,我本来要带走她的,都已经上了飞机了,她还是回来了。”
抬头对视容瑾的眼,左言笑的苦涩:“你应该知道她为什么要留下来。”
那个傻瓜,说,若走了便此生不见,说她放不下。
到最后,在劫难逃,还要念念不忘。
容瑾却并无多大兴趣:“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的,那就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如此不耐,当真无情。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她,当初催眠你的人是我,你要报复可以冲我来。”
稍稍沉吟,左言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你,给曼儿一条生路,只要让她活着,我一定将她带走,绝不会让她再出现在你和韩凝面前。”
口吻决然,他今日来,便做好了不顾一切的打算。
容瑾懒懒抬眸,漫不经心:“做什么都可以?”
左言毫不犹豫的点头。
“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微微停顿,嗓音寒烈,容瑾说:“深度解离症可以人为。”
左言眸光一紧:“你。”
他震惊不已:“你什么意思?”
“我要她一辈子都不记得我是谁,不记得自己是谁,”转身,容瑾走出了走廊。
没有谈判,他要的,是服从。
左言靠着墙壁,出了一身的冷汗。
容瑾回到家中时,容殊刚好来探望韩凝,坐在韩凝床边,恭恭敬敬的嘘寒问暖。
容大少似乎心情不好。
容殊起身,连忙让出位置:“表哥。”
容瑾冷冷一眼掠过:“回去好好养伤。”
别打扰您和嫂子恩爱嘛。
容殊很知趣:“嫂子,我就先回去了。”
然后一拐一拐的出了卧室,她的伤都在腿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容瑾走过去:“累不累,要不要睡会儿?”
“不要,”韩凝撑着身子要起来:“我要去看看宝宝。”
因为韩凝身体还没恢复,容宥一直在隔壁,当初在医院也是和韩凝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