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准点天幕拉启。
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穿着一身短打服饰的男子,那个服装很奇怪,不是哪个朝代的服饰,也没有特别明显的民族特征。
上下身都是黑色偏灰,却不是长袍,而是上衣加裤子,衣服是立领,关门贴合,领口形状为“八”字形,前胸还有四个对称的贴袋,简约大方,看上去很是庄重、干练。
男子的对面是一位脸若红霞,肤如白雪,目似秋水,眉比远黛,顾盼之间风情流转,令人挪不开眼睛的大美人,美人穿着对襟束腰的长裙,衣袖宽大,袖口、衣襟和下摆还点缀着撞色的缘饰,袖子变成了多褶裙,长长的曳在地上。
女子跟随一股莫名的力量,不知不觉来到这个地方。
前方有一束光打下来,光下有两把椅子,别的地方全是黑暗。
女子怕黑,快速的走进光影中。
刚刚坐定,一名男子从黑暗中走来,两人不知为何碰面,也不知道彼此是谁,尴尬的坐下后,相顾无言。
“我是苏洋,请问您怎么称呼?”
是的,这是苏洋梦中的场景,被人记录了下来,并替换掉了他之前的视频。
“我不记得我人间的名字了。”
“您怎么在这儿呢?”
“因为有人安排我来的,让我把我想说的告诉来人。你就是那位来人吗?”
“或许吧!您是灵魂吗?”
“是的,我是个没有头颅的飘飘荡荡的孤魂!现在你见到的完整的模样,还是那个人帮忙幻化出来的。”
“您的头去哪儿了?您长得这么美,没有头颅太可惜了!”
“被一个男人砍了,我当时想方设法的释放魅力,其实是想活下来的,可惜选错了对象,那个粗鲁的男人终究不愿意给我留条性命,甚至连完整的躯体都不愿意留给我!”
“为何呢?他跟您有仇吗?”
“不知,或许觉得我是个祸水,怕祸害他的主公吧。可我只是想活下来,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想活着究竟有什么错!”
“可以给我讲讲您的故事吗?”
“可以的,不过是很平常的故事,希望先生不要觉得无聊。”
“我五岁之前好像都没有见过爹爹,总是听娘说爹爹去打仗了。”
“五岁后的一个中午,爹爹突然出现在了我们家破破烂烂的小屋门口,满身灰尘但又面对喜色。”
“可是我却看到他的右腿空荡荡的,胳膊下支撑的拐杖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那时候的我不懂那个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一向乐观的娘亲突然大哭,哥哥也在旁边不停的抹眼泪。”
“那时候我只是觉得这个我叫爹爹的男人应该很痛吧。”
“爹爹的归来让本来贫困的家庭有了希望,虽然只剩一条腿,但是爹爹说还有双手,还可以干活,一家人齐心协力就总能活下来。”
“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好好活着。”
“爹爹会织席,是祖传的手艺。我的脑海中一直有一个画面,父亲安安静静的坐在院子里,身旁堆满了各种竹子,而父亲低着头,一刻不停的编织着,好像整个家人的幸福都在他的双手中,身旁卧着一只大黄狗懒洋洋的摇晃着尾巴,耳旁全是织席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