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克笑笑:〃你以后可以和我先练练身手。〃
〃谢了兄弟。〃我懒洋洋答道,吸了吸发红的鼻子,日子真是百无聊赖。
两人都沉默。
然后安东尼克忽然叹了口气,说:〃安迪,他的心中,只有帝国。〃
我笑:〃我知道啊,还用说。〃
〃你对他来说是很特别的人,他希望你能站在他身边。〃
我再笑:〃我也希望啊。〃
〃可是你这样动摇,不像是能为帝国付出所有的样子。〃
我笑不出来了。
嘴角抽搐了一下,我说,〃如果是他的梦想,我一定会坚持。〃
安东尼克扬起他那妖媚的小脸,一脸的不屑看着我,他冷冷地哼了一下:
〃为别人坚持不是自己的梦想,总归是要破灭的。〃
骄傲地再次鄙视了我一眼,他转身出了房门。
我闭上眼睛睡大头觉。
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参谋部的事情压成了小山。
大家都说,这次的血腥游戏吓倒了波兰的抵抗组织,他们躲起来不敢见人了,然后他们笑眯眯地看着我,说约德尔少将身边的人果然有魄力──我惨笑着一一回应着他们的赞美,因为这次荒唐可笑毫无意义的屠杀,我光荣地挂了彩,然后立了莫名其妙的一功。。。。。。
十一月的华沙,街头的黄楝显现出格外亮眼的颜色,天空灰蒙蒙的,胸口的石膏终于拆掉了,我却一直病恹恹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梅西抱着一摞文件从我旁边走过,他看着我死命地用力捏着笔,力透纸背地写着报告,扑哧一笑,撞得我桌上的文件山一晃,我连忙扶住,瞪了他一眼。
〃哟,有魄力的少尉,你和那张纸有仇是不是,都给你划通了。〃
我白了他一眼。
〃你看上那个姑娘了?〃梅西大咧咧地一拍我的肩膀,〃我是这方面的那个,〃他比了一下大拇指,给我递了个眼色,〃一看你就是那事儿没处理好,〃他说〃那事儿〃的时候,眼睛一闪一闪的,然后压低声音道:〃积多了吧。。。。。。我帮你?〃
你才积多了。。。。。。
我踹了他一脚,笑骂:
〃滚吧你。。。。。。〃
梅西笑呵呵地走了。
我郁闷地狠狠戳了一下笔,好像最近真的积的很厉害。。。。。。
每天的工作都是精神上的折磨,每一次经手的名单都能让我提心吊胆,总要检查来检查去是不是有我认得的名字──不过就算知道也没什么用。
别的不说,多了一个恩斯特就能让我寝食难安,鬼知道那小子会忽然搞出什么事情,从哪种名单上冒出来。
十月的那场纵火案终于有了眉目,递交柏林的文件上用大片的文字隆重介绍了一个称作〃水晶之夜〃的组织,然后是:
成员──未知;
领导者──未知;
组织结构──未知;
基地位置──未知;
什么都未知,只知道最近在法德边境进行了反党的宣传,把元首气得不轻。
军部的部署开始不动声色地发生着变化,方案一,方案二一堆一堆绕花了眼,法国和北欧都是悬在案板上的肉,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十二月份,前线参谋部高官秘密撤回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