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那些都是因为心疼……呃,让你破费了那么多银子,实在不知道怎么回报。”
良兮正打算将场面话一一说完,却听到辰矣轻轻一笑:“不必回报。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要求你回报什么,我也不是做这些来要你以身相许的登徒浪子,我只是……纯粹地想帮你。”
那就是真心地看她可怜,混蛋!
“像你这样的人,世界上再多几个的话就乱了套了。”
“呃?此话怎讲?”
“多几个你这样的祸害,人们都不用做事了,只等着守株待兔,期望碰见你这样的傻蛋来纯粹地帮忙。”心里头不爽,良兮故意将“纯粹”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嘲讽道。
“谬论。”辰矣笑着忖道,“不过,歪理也有几分道理。”
“这么多告示,你确定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良兮想着五天时间,也差不多能贴完了,于是豪迈地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虽然过了四五年的小三生活,但自幼勤奋能干的良兮还没忘记当初辛勤干活换来的快乐。
斑驳的树影没有遮掉辰矣一闪而过的失望神情:“哦,这样,那我走了,我是说我要离开白镇一段时间,但很快就会回来。”
“恩。”要离开一顿时间……良兮空落落地走了两步,忽而猛地转过身,挥手急呼道,“有没有定下什么时候回来?”
“五日后。”辰矣最后翩然一笑,神采奕奕地朝着反方向渐行渐远。
山坡上拖着他越拉越长的身影,良兮纳闷地板起手指头数着“一、二、三……五”。只是五日而已,怎么心底感觉莫名的难受。
诶,他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怜她就不知道遭遇不幸的时候还有谁会来解救。
多情自古伤离别,罢了,贴完告示他就回来的。对了,还有一大叠告示呢,安良兮,a za figh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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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皇富丽之白府。
白杨端坐在正堂之上,身旁是一群平日里没少欺压百姓的跟班,当然卓延除外。
“卓延,今天是第几日?”
“小的愚昧,不知公子要问的是什么日子?”
“你还果真是愚昧不堪!当然是良兮出狱第几日。”
“是是是。”卓延抹了抹汗,心算了一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附上前以便白杨能听得清楚些:“正好第三日。”
“得了,让你派去的人怎么说?”
“据说……还有一半以上。”后面的话,卓延哆哆嗦嗦地说了出来,他就搞不懂这个前程似锦的主子干嘛要监视平凡无华的良兮的一举一动,还而派了不少人轮班地去跟踪她。
“还有一半多!”白杨诧异地大喊出声,扑通一下挺直要搬,“这个女人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卓延为了避免怒火烧身,凑上一句:“小的看她就是不知道。”
白杨斜了他一眼:“那你怎么不教教她?所以说,你也要罚!”
“啊?”火上浇油啊,真的是越烧越旺了。
“夫君要卓延教人习字吗?”宣裴尖声尖气的娇声,“那也不必去教那个下作的女人呀,好歹也要找个符合卓延身份地位的女子?”
白杨瞪了瞪卓延,像是在不满地问他怎么不早说宣裴在外面听着。
“哦,依夫人之见,什么样的才配得上卓延呢?”
“既然卓延是夫君的贴身心腹,那起码也要是个官宦世家的女儿才配得。”
“呵呵……”白杨眯起眼睛笑,“夫人这么说不怕抬高了我。”
宣裴将手伏在白杨肩上,柔若无骨的身子整个都依附着他,甜甜笑道:“怎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