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佩轩问道:“你也是理科吗?”
韩文秀说:“我报的是文科班。理科学的都不太明白,跟不上,干脆报文科了。文科也学的不好,总是记不住。”
酆佩轩说:“是,文科全靠记。不过也要理解,理解了就好记。比如政治,辩证唯物主义那部分,基本上,都是辩证关系,都是相互对立、相互依存、相互包含、相互转化。这些内容,不用记,到时候往上一套就行了。”
韩文秀赞叹他说:“嗨!你真太聪明了,老师也没这么讲。”
酆佩轩说:“类似的有许多,可以自己好好总结,这样学习,不是很费劲,事半功倍。”
韩文秀笑着说:“我笨的很,根本不会总结。”
酆佩轩不谦虚地说:“我教你。”
韩文秀有点不好意思,说:“不行的,我学不会的,再说也没机会。你好好努力吧,考上大学就好了。”
酆佩轩叹了口气,说:“考大学是很难的,不过也只有这条路。如果考不上,就只有当一辈子农民了,天天修理地球,一点希望也没有。”
韩文秀肯定地说:“不会的,你肯定能考上的。我没啥希望,自己知道。”
酆佩轩安慰她说:“考不上大学也不见得没希望,中央刚刚开过会,说是要好好搞经济建设,提高生活水平。也许以后条条大道通罗马呢。”
韩文秀不太懂酆佩轩这句话的意思,也不好意思问。不过酆佩轩好像感觉到了这一点,就解释说:“条条大道通罗马是说许多路都可以通罗马,路很多,不见得只有上大学这一条路。”
酆佩轩这句话给韩文秀点燃了希望,她知道自己考大学希望渺茫,将来生活的希望只能寄托到其他方面。她也想,只要自己努力,就不信自己不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尽管她读书成绩很一般,但是她的生活能力是很强的,作为一个女生,她相信自己会努力追求幸福生活的。可是,自己又只是一个女生,在社会上只是个弱者,前面的路有许多不确定的东西,有许多事是自己左右不了的。想到这,她也叹了一口气。
酆佩轩仿佛看到了她的心思,安慰她说:“你是个知书达理的女生,将来肯定会有不错的前景。”
两人已经走近刘庄的地界,韩文秀因为下午唱歌,喝了不少水,这时候憋的受不了了,虽然不好意思,也只好说:“你等一会,我去解个手。”
酆佩轩连忙说:“我也有这个要求,你往北,我往南,反正天黑看不见。”
韩文秀赶紧说:“我不往北,北边有新坟,好害怕。”
酆佩轩说:“好,我往北,你往南,赶快去吧。”
酆佩轩解手完以后,又等一会,听见脚步声以后,才回到原地,韩文秀已经在等着了。
韩文秀说:“你胆子好大呀,我都说了,有新坟,可吓人了,你一点不怕。”
酆佩轩说:“《三国演义》里诸葛亮说,周瑜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他死了我会怕嘛?越调申凤梅唱的《诸葛亮吊孝》也是这么说的,可见死人不可怕。”
韩文秀说:“你咋懂这么多啊?”
酆佩轩玩笑说:“看书看的。再说,你们村的鬼我不认识,一点不怕,认识的鬼才害怕。”
说的韩文秀笑了,酆佩轩接着说:“想想是这个道理,不认识的鬼跟不存在一样。”韩文秀一时也想不明白,不过也觉得酆佩轩说的有点道理。
她说:“我可是怕鬼,不过跟着你,就不怕了。”
酆佩轩说:“我不怕,去年秋假在队里浇地的时候,也有新坟,我的同伴也是个小孩,夜里他不敢去改水,我就一个人去。风刮着花圈哗啦啦响,你说吓人不吓人?”
韩文秀说:“吓死我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话,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酆佩轩说话也比较随意,韩文秀觉得跟酆佩轩在一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什么顾忌。酆佩轩之所以随意,是因为他没有什么想法,他觉得韩文秀是个很好的女孩,长的好看,性格又好,家里条件也那么好,跟他距离太远,他根本配不上人家,所以他根本不敢有任何的想法,因此说话大大方方,没有一点扭扭捏捏。韩文秀觉得跟酆佩轩在一起很舒服,两人很聊得来。这样一来二去的,她心里还是起了一点涟漪。但是酆佩轩的大方也感染了她,使她也不至于扭扭捏捏。
韩文秀说:“佩轩,我怎么觉得你跟其他男生有点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