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在中国交友和学术交流,并不是利玛窦来中国的主要目的。他真正的目的主要是传播天主教。事实上,利玛窦虽然翻译了不少西方自然科学书籍,但是他更多的精力集中在翻译《圣经》,并且以儒家的理论去解释读解《圣经》。因为利玛窦从全新角度诠释儒家学说,倒被明朝士林尊为“秦西大儒”。
而另外一个非常有名的传教士是汤若望,他是在神学院读书时,无意在图书馆中看到了关于利玛窦在东方传教的记载后,开始苦学各种对传教有用的自然科学和汉语。到了大明后,受到利玛窦好友徐光启的照顾,成为了徐光启的助手。而汤若望像儿子一般的对待徐光启,更是讨得这位老大人的欢心。
徐光启病危时,指定了汤若望成为中国教区的天主教下一任领袖。并且,临终托孤的方式,让东林党的巨头们对汤若望等等天主教徒多多照顾。
当然,相比利玛窦来说,汤若望则是功利心更强一些,在经历满清兵临北京城下时,朝中热议要铸造威力更强的火炮,增强对北京的防御。汤若望便写信给崇祯,表示自己能造出质量更好的红衣大炮。因此,受到了崇祯的赏识,不但在历局中工作,更兼职了红衣大炮铸造的技术顾问。在崇祯年间,汤若望至少监制了500多门红衣大炮,在战场中创造了不俗的战绩,因为崇祯皇帝对汤若望也是一再赏赐、提拔。
而汤若望从崇祯年便开始在北京城,经历了崇祯、李自成、顺治、康熙等等政权更迭,如同不倒翁一般。
到了康熙朝准备实行“文字狱”愚民政策,而汤若望传洋、传播西方学术,以及制作火器,触怒了康熙而被判了凌迟处死。
当然了,清廷处死汤若望的理由的其推算日食错误。但是问题是,汤若望推算的日食是正确的,属于冤杀的范畴,史称“历狱”,也属于清廷“文字狱”的一种。
令人讽刺的是,徐光启死后,汤若望继承其未完成事业,经过几十年努力编写的“现代农历”,在不久后开始显露出了比传统农历更精确。
所以,从康熙年开始,逐步的采用了“现代农历”。而后世所用的农历,其实主要也是指徐光启、汤若望修订、完善后的现代农历。
对于即将要见到汤若望这个充满争议的历史名人,肖图白心中颇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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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传教士(一)
中国近代史上的西方传教士,给人予不好的印象。因为那一时期,神权匍匐于西方列国殖民利益之下,使得传教士更多的沦为西方世俗政权的殖民工具。
而17世纪欧洲神权势力庞大,传教利益甚至能够与殖民利益相提并论。在欧洲17世纪各国宗教改革之前,大多数的欧洲国王,还是需要教廷承认和册封。后世欧洲人追逐的梦想,是成为资本家、政客、科学家。
而这时代,成为传教士,尤其是到海外传播福音的传教士,是非常时髦,也是受的教廷支持和鼓励的行为。
有的传教士是因为心血来潮,也有的则是因为虔诚的信仰,还有一些是为了政治投机。但是不论他们怀着什么目的。这些明末时来到中国的传教士,对明朝政府贡献了其自然科学方面的学识。
明末的那批精英传教士,也是有史以来素质最高的一批。他们不但要掌握《圣经》中的神学知识,更是要学会数学、天文学、物理、化学、农业、医学等等一堆的杂学。
当然了,欧洲向中国输送大批拥有科学家素养的传教士,也仅仅限于明末时期。之后,随着欧洲的科学逐渐昌明,科学技术人才都成为了宝贝,舍不得将这些一流的科技人才,却送去海外当传教士。
在17世纪的宗教改革之前,这是唯一能够大量获得西方杰出科技人才的机会。之后,这种培养精通科技的传教精英活动,开始终止了。派出的传教人才,素质上,再也达不到利玛窦、汤若望等人的高度。
不过,令欧洲教廷吐血的是,明朝时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换取了十万教徒的成果。
到了清朝康熙年间,“文字狱”浩劫之中,被彻底取缔。
也就是说,欧洲教廷在中国教区投入的人力物力,到头来成果还是化为乌有。
肖图白本身是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但是他也认同“宗教信仰自由”的宗旨。肖图白并不反对任何一种宗教——佛教、道教、耶教、伊教等等,肖图白都可以比较宽容对待。
但是对于宗教信仰,肖图白的底线是——任何一种宗教不得强迫别人信教,更不允许宗教的戒律教条,凌驾在国家法律之上。
而令人赞赏的是,明末的这批传教士,除了科学素质非常过硬之外,更是入乡随俗,遵守中国的法律和风俗习惯。
肖图白在钦天监,见到了汤若望诸人时候。见到传教士们站成一排排,都穿着中国儒袍,几乎每个人除了肤色、头发、眼珠的颜色不同之外。
虽是一批西方传教士,却人人都一股子儒家子弟风度了。
就这是利玛窦当年所提倡的“合儒”!
明末的每一名传教士,都遵循“合儒”的规则,在中国传教,要学习儒家经典,按照儒家的规矩,进行传播《圣经》的教义。所以,明末信教的主要是儒家子弟,不像清末那般以愚民和假洋鬼子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