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摆弄起他那柄厚背薄刃的鬼头刀,虽然泛着幽光,却几乎没吓退过谁。
孟兆辉斜着眼瞧了瞧谢香浮,咂摸这嘴巴说道:“只是会耍弄一些女人的手段罢了。”
谢香浮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大言不惭!”
景德路见到这几个堂主阴阳怪气,出言不逊,连番欺辱谢香浮,自然看不也去,也不会坐视不理。
他只是心中有些犹豫,因为这几位堂主都是废派立帮之后才入伙的,并不是仰慕景德路在江湖上的威名,也非是死心塌地相随,而是迫于海沙派的势力,由此一来,人心不齐,也未敢轻易开罪他们。
谢香浮从方才就一直忍气吞声,此刻终于安耐不住。
“不错,这次是我一时疏忽。让林姚那个小贱人有机可乘。现在盐引被扣了,部分货也丢了。还被火山寺盯上,被朝廷看的紧紧地。请帮主责罚!”
谢香浮满眼委屈,单膝跪地,抱拳请罪。
这番恳切言辞,让人听得也有些于心不忍,难下惩处。
谢香浮表面上放下姿态,一力承担罪责,也是为了让景德路不会左右为难,好有缘由为其开脱。
景德路昨日对谢香浮说的一番话,意味深长。
师父突然让自己嫁给师哥,到底是何用意呢?
景德路语重心长,叹了口气道:“粉灭堂这两年来,为我帮立下赫赫战功,买卖往来也收益颇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次谢堂主她也是一时不察,才被火山寺的人盯上。”
孟兆辉面孔一板,仍有些不服,高声叫道:“若是认错有用,我们也不必在此集会,商量对策了。”
谢香浮道:“这件事情,我一人承担,与我堂众兄弟无关。我愿暂且卸任堂主之职,追回那张盐引和失去的货物。”
说罢,谢香浮解下腰间令牌,双手呈上,这才暂且堵住了众人嘴巴。
景德路道:“嗯,我景某人向来是公私分明!方才浮儿有堂主之职在身,也不好偏袒。现在她既然交出了令牌,也就只是一名普通的海沙帮弟子。浮儿是我看着长起来的,老夫视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如若谁敢再出言不逊,休怪我景某人不讲情面了!”
景德路这番话语,每个字都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很难让人在回驳什么。
水易萧此刻也终于开口了,道:“这错也认了,罚也罚了。师父说的极是,应该给小师妹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师妹,你可不要忘了你方才的承诺。”
谢香浮越想越伤心,被水易萧这番话语一激,干脆利落的说道:“我定会信守诺言,若是不成,我甘愿受罚,任凭帮规处置!”
水易萧冰冷的表情终于融化,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
见到水易萧的脸色,谢香浮这下终于瞧明白了。这场六国大封相,根本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局,全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师父景德路,师兄水易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有一帮子不要脸的跳梁小丑,在这里煽风点火,添油加醋。
就连平日里那些怂包软蛋的家伙,也跳出来往自己身上泼一盆脏水。
再回想昨天的事情,这一切难道都是师兄的诡计?
谢香浮不得不往最坏出打算,心中暗念着、师兄,我们亲如兄妹,从小一起习武念书,闯荡江湖,建功立业,看着海沙派退派立帮。
到头来你却要如此对我,你做的这一切难道只是为了得到我吗?
我现在甚至怀疑,林姚半夜潜逃,也是你有意为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