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笑,便舒展了眉头,这才有几分三年前的样子。
“外面起风了,你来时可有凉着?”谢母关心的问。
谢昭华是她亲自带大的,她自然知道女儿虽然身子康健,但总是吹吹冷风便要不舒服。
收到母亲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关心,谢昭华一顿,又瞥见母亲鬓间的白发,不知怎的便鼻尖发酸,她低下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神。
有些嗡着声音道:“没受凉,母亲莫要担心。”
随后她又踌躇一瞬:“女儿这几年让您担心了。”
谢母一时愣住,不知道女儿怎么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自女儿进来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同以前的乖巧机敏和后来的刁蛮任性都不一样。
似乎带着什么沉重的心情,同外头黑压压的积云一样。
“究竟发生了何事?”谢母问。
母亲对孩子的情绪总是格外敏锐。
听到母亲的关心,谢昭华眼眶又开始发热,她笑着摇摇头,喉咙有些发紧。
“女儿以后都不会让母亲担心了。”
谢母一愣,似是明白了女儿的悔意,展眉笑道:“做母亲的哪有不为孩子担心的。”
许是天下母亲对儿女的关爱都如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谢昭华听了,收回去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溢,好不容易才又压下去。
女儿难得回来一次,谢母自然想毫无顾忌的与女儿说说私房话,可她又想起女儿频频被囚入宫中之事,不由得又蹙起眉来。
女儿嫁可并不是普通人,而是当朝太子,如果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谢家降官事小,触怒龙颜,性命攸关便坏了。
想要劝女儿与太子和好的话再次绕到嘴边,可她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听这动静应当是谢昭华的父亲谢时远回来了。
谢时远同夫人感情很好,这几日谢母生病,他一下朝便会来看望,但今日的脚步声听着有些急切,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很快,谢时远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一袭浅绯色官袍,手中摘下的管帽还未来的方向,显然是来的匆匆。
谢时远踏入房门,一个没想过会出现的人竟便跃入眼前,他先是一怔,随后脸上便染上怒色,顾不得礼仪便怒斥道:“逆女!”
谢母没想到丈夫会忽然如此,她怕女儿生气,两人再起冲突,连忙劝阻道:“昭儿好容易回来一趟,夫君何至于此?”
谢母劝的急,再加上急火攻心,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像是枝头的枯叶抖个不停。
谢时远见妻子如此,连忙走到塌前轻轻给妻子顺背,却又不忘看向谢昭华:“你可知这逆女做了什么?”
“太子患病,陛下已经派了几拨人去问,可她身为太子妃不仅没有侍疾,却在我们府中,这像什么话?”
听到这话,谢昭华瞳孔猛缩,随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
“什么?太子病了?”
“你也不必装模作样。”谢时远怒道。
“你身处东宫,太子生病,宫里去了几波太医会诊,满宫皆知的事你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