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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笑了出来。
这时,男宾那边也起了笑声,少甯稍稍侧眸。
是宋异!
他那一桌都是同龄上下的年轻人,大多数人,少甯并不认识,但其中有一位却是熟悉得很,正是张家二郎张垚。
少甯如今成了婚,自然要避着他,只瞧了一眼,便赶紧转过了头。
前两日回程府,听闻张垚同程立娆的婚事似乎要定下来了,少甯端茶啜了一口。
这样也好,至少近段时间内,张夫人和张垚若频繁登门的话,江氏便不会再召自己回去侍奉了。
少甯正神游,不妨男宾席上又一阵喧笑。
她不免狐疑地再抬头望了一眼。
就感慨起来——那宋异当真长了一副八面见光的水晶心肠。
在场几位郎君中,他的家世明明最低,此次春闱也只捞了个一百二十七名,近乎最末的名次,但觥筹交错间,他侃侃而谈,既不喧宾夺主,又不烘云托月,适当时候,穿插进几句荤素不忌的民间俚语,将气氛带动得分外高涨。
少甯叹口气。
这样的郎君,又如何不牵动少女的心呢!
她回过头,果见自己这位好友,目如春水,含羞弄怯,不由一叹。
县主娘娘的生辰宴,有酒无歌,又如何使得。
此次四十整寿,办得也是颇为隆重奢华,不但聘请了兰园最有名气的邵氏姐妹前来抚琴,更在一曲终了后,邀请到了江南有‘清璧无暇’名号的歌姬蔡冲。
一曲惊鸿之舞,将宴席上的其乐融融彻底推向了高潮。
少甯一面品尝时楼的碧光酒,一面观看歌舞,一侧头,见齐萱竟不知何时不见了,她忙四下寻找,见她正躲在上菜的女使背后,悄悄往厅外去。
她的方向。。。。
少甯细眉一皱。
少甯同一旁的沈莹纯招了招手。
宴席热闹,两人只能将头并得很近。
“怎么?”沈莹纯问道,“妹妹可是要去如厕?”
少甯怔了怔,脸颊有些红,她自小长在深闺,如厕这种话,被教导过,在别人府中做客时,是万万不能直愣愣说的,只能说去净房。
这位庞大嫂当真是个爽利人。
少甯也不打算瞒她,“方才瞧见萱萱出去了,我也想出去透口气,大嫂子你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