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淇看看香瓜,也知她无半点心计。只是唐子淇自认暗器高明,却被香瓜这憨丫头小觑,心里面总归有些不服气。
待香瓜吃得差不多了,唐子淇笑吟吟地拉起香瓜的手:“我们吃好了,想去院子里玩。”
“也好,”冯慎见她俩亲密,心下也是高兴,“香瓜,带唐姑娘去转转吧。”
“嗯,”香瓜又夹块肉,塞入口里,边嚼边笑道,“走吧唐姐姐,俺领你去看腊梅……”
说着,便拖着唐子淇飞也似的出了花厅。
冯慎与唐子浚相对一视,不由得哈哈大笑,便不再管她们,继续饮酒说话。
来在院中,香瓜还是不停步,只是拉着唐子淇飞奔:“唐姐姐,你闻着香味没?那腊梅就在前边……”
“别跑了!”见离花厅远了,唐子淇赶紧将手挣开,“我不看腊梅了!”
“啊?”香瓜怔了,停住脚,“那你要看啥啊?池子里也都上了冻,鱼也看不成……”
“我什么也不看!”唐子淇道,“香瓜,咱俩比比暗器吧,看看到底谁厉害!”
“俺不比!”香瓜一听,便摇头不迭,“冯大哥会骂俺的……唐姐姐,你要不看腊梅了,俺就不带你玩了……俺还没怎么饱,想回去再吃点……”
“你别走呀……”唐子淇赶紧拉住香瓜,“就当是玩嘛!”
香瓜还是不肯答应:“不比!俺说什么也不比!”
“这样呀……”唐子淇秀眉一皱,计上心来。跟香瓜耳语几句后,这才呵呵笑道:“怎么样?还比不比?”
“啊?那怎么行?”香瓜涨红了脸,气乎乎说道,“俺跟你比就是!”
随口几句,便诓得香瓜答应比试,唐子淇不免心下得意。可又一转念,那飞镖、钉箭之属,皆是伤人利器,若一个不小心,便就闯下了大祸。唐子淇见香瓜憨态可掬,倒也不想伤她。可之前香瓜直言莽语的争执一通,心里这口气却实在也咽不下去。
唐子淇暗忖:“得想个两全齐美的法子……既不伤她,又让她输得服气……”
香瓜可不管不顾,只索拉开袖子,亮出了甩手弩:“唐姐姐,俺要射你了啊!俺这弩厉害的紧……你可多小心!”
说着,便抬臂叩腕,朝着唐子淇瞄去。
“先别急!”唐子淇赶紧喝住,“别动真刀真枪,咱们换种暗器!”
“换种暗器?”香瓜一愣,嘴咧得老大,“可……可俺只会打甩手弩呀……”
“那我可不管!”唐子淇嘻嘻一笑,“但凡行家里手,信手拈来的物什,皆可化为暗器使用。若是你不会其他,可真就比我不过!”
“俺比得过!”香瓜拧劲上来,索性道,“唐姐姐,你说用什么吧?”
唐子淇朝四下一顾,心里便有了主意。她撇了香瓜,径直走向院中苗圃里,抠了些硬泥出来。香瓜不知她意欲何为,只是好奇观望。
只见唐子淇融了少许雪水,和在硬泥之中。那硬泥被雪水一浸,土性软了下来。唐子淇揉捏一阵,便搓出一枚龙眼大小的泥丸。
唐子淇将泥丸托在掌心,笑道:“咱们就用它了!既伤不了人,又能立判高下!”
说完,又将剩下的湿土继续炮制。
香瓜见她搓得有趣,也挽起衣袖,饶有兴致地蹲在旁边帮着搓泥成丸。
没一会儿工夫,便制成了二十枚小泥丸。唐子淇挑了十枚,递给香瓜:“你我各执十枚,都退至九丈外互对施发。等泥丸射罄后,谁身上的泥印多,那便是谁输了!”
“好啊好啊。”香瓜她未学甩手弩前,便擅用石子、土块。
见是这般比试,心里兀自高兴。对她来讲,与其说是比试,倒更像玩乐。于是,她抓着那一把泥丸,便兴冲冲地迈步量距。
唐子淇也到对面立了,只等着香瓜站好位,便要开始比试。
正准备施射,香瓜突然哇哇大叫。原来她握得太用力,竟将泥丸捏碎几个。唐子淇哭笑不得,只得等她取泥重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