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双方这才准备停当。只听得两声娇喝,二人便比将起来。
唐子淇先发而制,夹起一枚泥丸,指间暗运巧劲。身子一扭一突,那泥丸便射了出去。
见泥丸射来,香瓜赶紧闪避。也不嫌脏,就地便是一滚。
首枚射空,唐子淇不怒反喜:“哈哈,瞧你那狼狈样子!我才用了三分力,你却差点避不过!”
香瓜也不接腔,还没等爬起来,手腕便是一扬。
唐子淇眼疾身快,连忙后纵数步,这才让过飞擦而来的泥丸。
险险避过后,唐子淇不由得后怕心惊。看似香瓜随手一抛,那反击回来的泥丸,却夹杂着一股刁狠准劲。若不是自己身法灵敏,那枚泥丸怕已正中了自己面门!
唐子淇暗道:“还真是小瞧了她!不如先全力躲闪,诓她射光泥丸后……我再全力反攻。”
想到这儿,唐子淇不敢再妄自托大,忙凝神聚气,沉着应对。
香瓜呆头呆脑,哪知唐子淇心中所想?见她迟迟不动,便又射出两枚。
唐子淇左转右旋,将泥丸一一躲过。
看屡发不中,香瓜急了眼。她朝唐子淇猛奔了好几步,又取丸疾掷。
就这几步,香瓜与唐子淇的间距大为缩短。唐子淇来不及喝骂,腿上已被泥丸射中。
“哈哈!”香瓜得手,便开心得手舞足蹈,“唐姐姐,俺打中你啦!”
“你耍赖!”唐子淇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谁许你跑近了再打?这下不算!”
“啊?”香瓜也不乐意了,“凭啥不算啊?你刚才也没说不让跑近了打!”
被香瓜抢白,唐子淇更是怒极。不再顾什么计谋、规矩,也迎头跑上,将两枚泥丸射打在香瓜身上。
“你还说俺!你这不跑得更近?”
“是你耍赖在先!怪我不得!”
二女越争越气、越争越恼,一面哭叫着,一面将各自剩余的泥丸胡乱朝对方掷去。
好好一场比试,转眼便成了打闹撒泼。不一会儿,双方泥丸便投光了。可香瓜与唐子淇仍不解气,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皆跑进花圃里,抠了硬泥直接对扔。
一时间,叫骂连天,泥巴乱飞。二人闹成一团,将整个院中搅得鸡飞狗跳。
动静大了,自然也便传到了花厅里。听得外头有异,冯慎不免皱眉侧耳:“外面好像有动静?”
“还真是,”冯全将酒壶搁回桌上,“少爷,我先去瞧瞧,回来再替唐公子斟酒。”
说着,便挑帘欲出。门帷子刚掀开,一块大泥巴竟飞射进来,狠狠地撞在筵席上,砸得汤酒四溅!
一泥入室,满座皆惊。桌上肴浑浆污,临席几人衣衫之上,也都是星泥点点。这酒,已然是吃不成了。
众人待反应过来,这才急匆匆抢将出去。方至院中,便见二女又哭又叫,正缠打个不停。
“哎呀!好端端的……怎么还打起来了?”冯全一见,慌忙上前拉架。
香瓜与唐子淇闹得正紧,哪里肯听?双双一攘,便把冯全推倒在地,跌了个四脚朝天。
“都住手!”冯慎与唐子浚齐喝一声,一人一个,将二女撕扯开来。
饶是被分开,二女还是不肯罢休,伸腿挣扎着,胡踢乱蹬。
冯全爬起来,也顾不上鼻青脸肿,忙拾起二女散落的鞋子,分别给送了过去。
香瓜灰头土脸,唐子淇也是蓬头垢面。二人满身满脸的泥点子,襟破裳残、邋遢不堪,活脱从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