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惊呼一声:“动了,国公爷的手指动了,我去叫大夫。”
话音未落,李管家已飞奔出去。
沈黛回过头时,沈远山艰难的睁开眼,抬起手来,摸了摸沈从楠的脸颊,声音浑浊,“从楠,你终于肯回来了。”
才说了几个字,沈远山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沈从楠不停的点头,“爹,我知道错了。”
沈黛赶忙打了温水来,让沈远山润润嗓子,“阿爷,您先歇着,等张大夫替您瞧完病,您再跟我爹好好聊聊。”
听得出来,沈远山的气息微弱,沈黛担心沈远山一醒来就操心,又伤了身子。
沈远山眨眼表示同意。
沈黛起身,给沈从楠倒了一杯水,“爹,您在这里等大夫,我回沁园看看二娘和碧儿。”
“去吧。”沈从楠应允。
今日下了小雨,黑沉沉的云团就压在安国公府的屋檐上。
出了厢房,沈黛的脸色比云层更黑,她迈着急促的步子,径直去找三房的人算账。
“咚!”
一声巨响,程氏房间的门轰然倒地,整个房间都晃动起来。
正在描眉的程氏,吓从凳子上摔倒在地。
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后,程氏正打算发作,腰都插好了,见到沈黛冷着脸站在门口时,顿时泄了气。
乖乖的垂下手臂,埋第脑袋不看沈黛。
心虚地说了一声:“三姑娘,你回来了。”
程氏扯过凳子,蹶起屁股想要坐下,沈黛一脚踢翻凳子。
害得程氏重重的摔到地上,后脑勺撞在桌子腿上,当即痛的龇牙咧嘴。
程氏怒火直冲脑门,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后,插着腰大骂沈黛:“你个小蹄子,存心的是不是!”
“是。”沈黛面容森冷,直言不讳。
“我可是你婶婶,你对我动粗,是大不敬,待会你三叔回府了,我叫你三叔好好的收拾你一顿!”
程氏自知打不过沈黛,卷了袖子也不敢对沈黛动手。
尾巴骨疼的像要裂开似的,程氏一手撑着桌子,一手去扯椅子,屁股掂量着位置,又瞧了瞧沈黛,迟迟不敢落座。
“三婶尽管去告,我偏要看看三叔有何理由收拾我!”沈黛咬牙切齿的往前逼近,“你敢让我阿爷不安生,我便要你不得安宁!”
程氏吓的直挪脚,狡辩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带着瑞儿去跟爹请安,哪知道爹突然发病,就晕了嘛!”
“你逼我阿爷写遗书,逼我阿爷让位,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沈黛举起手来,胸口剧烈的起伏。
程氏闭紧双眼,缩起脖子,“我是你的长辈,今日你打了我,便是大逆不道。”
“切,本姑娘就喜欢大逆不道。”沈黛的手掌挥了下去,擦过程氏的脸,落到了桌面上。
坚固的桌子瞬间破成两半,程氏哇啦一声趴到地上,双手抱紧脑袋,浑身痉挛不止,颤抖着嗓子喊叫:“救命啊,沈黛打人啦!”
最先冲进来的人,是沈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