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蜜娘又咬了一口,在口水打湿的地方打着圈,满意手下的肌肉抖了抖,“想什么美事呢?我是在报仇。”
&esp;&esp;她用指甲轻轻一掐,听他呼吸粗重了,又在他耳后碰了一下,一触即离,“睡觉吧,我累了。”
&esp;&esp;巴虎使劲搓了搓耳朵,他的耳朵最不争气,动不动就红,湿热的触感怎么搓都搓不掉,一直痒到心里。他低头看了看呼吸平稳的人,叹口气,一只腿伸出被子降温。
&esp;&esp;真记仇啊。
&esp;&esp;一夜无风无雪,就连哈布尔半夜饿醒喝奶也如往日一样乖巧,不吵不闹,吃了奶尿了尿,倒头又睡,一夜安静到天亮。
&esp;&esp;巴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开门看有没有下雪,“今天可以宰牛了。”
&esp;&esp;烤牛蹄只是他去都城从酒楼路过闻着味儿,回来随口说想吃,却因为下雪耽搁了五六日,越是念叨心里越挂念,日日惦记着那口烤牛蹄。
&esp;&esp;锅里煮上粥,他把屋顶上沾了雪的袍子拽下来,拿出去找了个干净的雪堆,戴上手套按在雪里搓,着重是袖口和前襟。
&esp;&esp;哗的一下,巴虎抬头怒瞪前方,还没来得及反应,小斑也从他头顶跃了过去,兜头撒了满头的雪,他立马站起来,后面已经起跳的大胡狠狠撞在了他背上,巴虎也被撞的往前一颠。
&esp;&esp;“嗷——”大胡砸在雪地里,拿爪子捂住头。
&esp;&esp;“该,你们胆肥了,敢在我头上蹦哒。”巴虎拽住凑过来看孩子的小斑,冲着它的肥胯啪啪扇了几巴掌。
&esp;&esp;“大斑你来,轮你挨揍了。”
&esp;&esp;大斑昂头喷了口气,得意洋洋“嗷”了一声,扭头跑了。
&esp;&esp;巴虎攥了两坨雪朝它扔了过去,奈何人家听力好,身子一扭就躲开了。
&esp;&esp;而且还喜欢上了他扔它躲的游戏,巴虎低头搓袍子它就蹦来找茬,他一仰头它又跑,站在不远处咧嘴看着他。
&esp;&esp;“你等着,我喊你小主人来跟你玩。”巴虎被它那傻样逗的无心计较。
&esp;&esp;这一玩就是半天,他宰牛的时候,艾吉玛带着其其格和吉雅对战它们四个,巴虎送牛蹄进屋的时候也跟着攥雪球砸过去,还教两个小的:“你们集中打一个,就打大斑,它躲得了一个,还能一下躲开三四个?”
&esp;&esp;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大斑粗哑的嗷嗷叫,它玩不起,被围攻久了逃走了。
&esp;&esp;“其其格,喊你爹进来。”蜜娘把牛蹄从火堆里刨出来丢进凉水里,等巴虎进来把刀给他,“毛烧没了,你把这烧的黑皮刮干净。”
&esp;&esp;她进屋去调腌料,路过木床里的奶娃娃,弹舌逗一下,他跟着仰起了笑脸,乖乖的,丝毫不见昨天的哭包模样。
&esp;&esp;牛蹄腌上,蜜娘抱了哈布尔去隔壁盼娣家串门,她到的时候莺娘也在,两人挤在灶房里摆弄牛血,旁边的盆子里还放了半盆的羊肠。
&esp;&esp;“如何?做好了吗?”
&esp;&esp;“蜜娘你来了?你自己拿凳子坐,我满手的血也不好招待你。”盼娣把羊肠套在牛角上,她捏着,让莺娘舀了牛血倒进牛角里,“也不知道做不做的成,好在牛血是你家不要的,羊肠是我自己攒的,就是做坏了也就费些功夫。你家的牛都宰完了?”
&esp;&esp;“在剥皮了,我晌午烤牛蹄,烤好了让艾吉玛送一个过来,你俩一起尝尝,晌午的菜别做多了。”
&esp;&esp;“做多了也浪费不了。”盼娣伸出手让蜜娘给她卷了下袖子,“你怕是还不知道,你家的狗经常来我家串门,菜一出锅就来挠门,我啃的骨头都被它们叼走了。”
&esp;&esp;这个蜜娘还真不知道,“它们可还去别家?我让巴虎留意下,来你家还行,就怕吃油了嘴也去旁人家。”有些心毒的跟人有矛盾,会拿狗来撒气,别再下药把它们药死了。
&esp;&esp;盼娣点头,说她说的也有理,“你还要酸菜吗?我给你挟一碗。”
&esp;&esp;蜜娘想了想,盼娣估计是觉得吃人东西是占便宜,心里不自在,也就点头,“行,你给我捞一碗,我明天晌午做酸汤鱼。”
&esp;&esp;又说了会儿话,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端了酸菜抱着孩子踩雪回家。
&esp;&esp;“盼娣姐,你真不打算嫁人了?”莺娘小声问。
&esp;&esp;盼娣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别瞎打听,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别脑子一热也要学我,你看看你蜜娘姐姐,她的日子可比我快活多了。”
&esp;&esp;莺娘吐了吐舌,讪讪地“噢”了一声,“我就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