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晏先生听着,看了看崔子更的脸,又看向了那崔大郎的脸,不得不说。
&esp;&esp;段怡说得不错,崔大郎带着几分书生气,说话做事,都循规蹈矩,为人也很和善,他这么多年待在江南东道,甚至没有瞧见过一次他发脾气。
&esp;&esp;他知道那是个疯批,可光看表面,旁人不知道啊!
&esp;&esp;再看崔子更,一瞧便是个心狠手辣,不好相与的。
&esp;&esp;晏先生想着,凑到了崔子更旁边,“不如你也笑笑?”
&esp;&esp;崔子更瞥了他一眼,“留到先生灵堂上再笑。”
&esp;&esp;晏先生一梗,段怡同祈郎中已经毫不留情面的哈哈笑了起来。
&esp;&esp;城楼之上的崔大郎见状,突然朗声道,“父亲若是瞧见你我兄弟相残,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二郎,我当你那日想差了,方才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esp;&esp;“顾念着手足之情,想着父亲生前,对你宠爱有加,我给了你一条生路。可你竟是不知悔改。”
&esp;&esp;“父亲本就将这江南东道留给我了,各位叔伯均是亲眼所见。如今你竟然勾结外人,来犯我苏州……二郎,你就这么想要这江南王的位置么?”
&esp;&esp;“想要到泯灭人性么?”
&esp;&esp;崔子更抬起头来,看向了崔大郎。
&esp;&esp;“许久不见,兄长还是这般会颠倒黑白。父亲是谁杀的,你心中最是清楚。”
&esp;&esp;不等崔子更说完,崔大郎摇了摇头,看也不看他,背过身去,下了城楼。
&esp;&esp;周道远亦是一言不发,跟着离开了。
&esp;&esp;段怡瞧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esp;&esp;“看来你果真败在脸上。瞅瞅人家,茶香四溢,那张脸日日用茶熏,方才这么入味儿吧!简直是太能演了……”
&esp;&esp;崔大郎同周道远一走,倒是显得他们落了下乘,不配同他们对战似的。
&esp;&esp;段怡注意到崔子更紧闭的嘴唇,哼了一声,“打仗靠的可不是演戏同嘴皮子,那是真刀真枪真功夫,谁打赢了,谁还是硬道理。”
&esp;&esp;段怡说着,将手中的长枪挽了一个枪花,拍马朝前一步。
&esp;&esp;她惯是打前锋,又自带了嘲讽技能,刚一出列,对面的何一霖便迎了上来。
&esp;&esp;他生了一张娃娃脸,偏生长了一脸的大胡子,一对眉毛呲着,看上去好似无时无刻,不在怒发冲冠一般。
&esp;&esp;“妖女,你把程穹放了,我便饶你不死。不然的话,叫你知晓爷爷的厉害。”
&esp;&esp;他说着,像是有意炫技似的,将手中的板斧转出了花。
&esp;&esp;段怡挑了挑眉,举起了左手,“知桥,给我一个大子儿。”
&esp;&esp;知桥得令,扔了一枚铜钱过来。
&esp;&esp;段怡头也没有回,长枪一拍,那铜钱便朝着何一霖的面门飞去。
&esp;&esp;何一霖嗤笑一声,骂道,“你就这点本事?简直是叫人笑掉大牙!难怪我义父看都不看,便知晓胜负已定。”
&esp;&esp;他说着,手一抛,于虚空之中抓住了那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