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金亭哈哈一笑,眉眼神气:“这下你不担心了?”
江令宛掩唇而笑,拍他马屁:“有厉害的顾表哥替我担着,我才不担心呢!”
顾金亭听了这话,笑容更盛,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不替你兜着也不行了。走吧,我们回家,这扇子明天我替你还。”
……
回到家中,江令宛先去看何娉芳,欢哥儿本来正坐在床上玩小木马,见江令宛回来了,立刻爬下床,咯咯笑着朝江令宛跑过来:“三姐姐,你回来了。”
他很喜欢江令宛,一把牵了她的手,迫不及待说:“母亲说,等你休沐了,就带我们去外祖家里玩。”
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声音响亮,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望着她,江令宛忍不住蹲下身,将他抱了起来。
两人感情越来越好,俨然亲生的姐弟一样,何娉芳看着也高兴:“七天后,是欢哥儿曾祖母生辰,正好赶上你休沐,到时候你跟着一起,帮我带欢哥儿。”
江令宛微微诧异,便反应了过来,四婶是要将她介绍给京城勋贵圈子了。
这是四婶一片疼爱她之心,江令宛立刻笑着说:“好。”
何娉芳见她目光中有感激之色,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图,满意地点点头:“要打扮漂亮一些。”
又吩咐萧嬷嬷,把她及笄时戴得那套红宝石珠花、耳珰拿江令宛。
萧嬷嬷呵呵笑:“咱们三小姐已经十分漂亮了,这满京城同龄的小姑娘里头,还真没有哪家闺秀能与我们三小姐一争高下。”
何娉芳与有荣焉:“那更要好好打扮,让那些人好好看看我们宛姐儿是何样的优秀。”
母亲与父亲和离的事,此时被很多人知道了吧。
她因为风荷宴的事,名声不太好,母亲又和离,四婶教养她,必然有很多人不看好,说不定还有闲言碎语传出来。
四婶是想让众人看看她,向众人证明她没有选错人吧。
江令宛心头暖暖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四婶放心,我一定打扮得光芒四射,艳压全场小姑娘,亮瞎那些人的眼。”
……
次日上午是御马课,大家穿着骑马装,来到练马场。
除了两位武将家的闺秀之外,骑马对于大部分女学生来说都是头一回,大家跃跃越试,却也有些紧张。
宋罗绮提醒大家把鞋子绑好:“听说射御课会出意外,去年就有一位新生跌落马下,摔断了腿。等会上课,我们一定要小心点。”
“啊?”乔燕儿瞪大了眼,吓得手脚冰冷,“那也太可怕了,我会不会也摔下马?”
本来就有些害怕的女学生纷纷变了脸色,目露担忧。
宋罗绮的话勾起了江令宛的回忆。
前世她没机会学骑马,后来到了主子身边,其他人出门都骑马,唯有她要坐马车,被主子身边的一位侍卫说笑了两句,心里不服气,就偷偷练习骑马。
她没有经验,又没人指导,勉强上了马身,却根本坐不住,从马身上跌下来,摔断了一只胳膊。
为此,主子特意叫了正骨的御医来给她治胳膊,还将那个跟他说笑的侍卫打了二十军棍,让他给她赔礼道歉。
那个侍卫也是善意地开玩笑,并没有恶意,是她自己想学骑马,却连累了对方,她挺不好意思的。
从那之后,除了九承大叔之外,再无人敢跟她随便说笑。主子又升迁了她的职位,她地位崇高,别人见了她,尊敬惧怕还来不及,又怎么敢说笑?
养尊处优之下,她的脾气、气场也慢慢培养出来,成为说一不二、手段凌厉的宁国夫人江娘子。
只有一点不足,她胳膊虽然治好了,心里却落下了怕马的后遗症。她自己害怕,主子也不许她再骑马,出门时她一律坐马车的。
得知今天要上御马课,她下定决心要克服障碍,学会骑马,可听大家这么说,她又开始犯怵了。
早知有今日,当初她无论如何也要学会骑马,她有错,主子也有不对。明知她的缺点是什么,身为主子,不督促她纠正,反而纵容包庇。俗话说:严是爱,松是害,不管不教要变坏。现在的境况果然是不能更坏了。
都怪主子,若有错,自己占了三分,主子便要占七分。等以后见了主子,她一定要说主子的。
江令宛不愿意承认是自己胆子小,在心底数落起摄政王不是,浑然忘了她现在已经重生,更不知她的主子、未来的摄政王,被她当成出卖色相的相公,与她对面不相识。
程静昕见江令宛目光闪烁,抿唇不语,就笑着打趣:“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