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邵轩笑得不怀好意,连带着两个幕僚也点头附和。
赵堂生抵达巴州任上的时候,李飞白还同时得到了赵堂生因为颠簸而食欲锐减,虽然病给看好了,却因为病得不清加上吃药赶路,整个人瘦下来而且完全吃不进东西的消息。并且听说他前脚刚到巴州,后脚就让官差在巴州广发告示,想要找到个能做菜合胃口的厨师。
王宝钏就算再闭塞,看到人多还是知道围上去看必定有热闹的道理,于是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进门的时候,她手上还捏着大街小巷四处张贴的告示。
姚青的身边正站着两个官差,苦口劝说道,“姚郎,我们家主人可是诚心实意来请您的,请您不论怎样也赏个脸哪。”
看着王宝钏手上抓着的告示,姚青终于不耐烦地食指一指王宝钏,对着那两个官差面无表情道,“她是我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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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钏本来也只是把告示抓回来当个笑话看,毕竟谁会把自己得了厌食症这件事情告诉全州府的人都知道,何况那家伙还是个刺史。
谁知道偏偏他昭告全州了,而且还一门心思要找厨师了,好死不死,姚青还被人认出来了,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消息,赵堂生的官差就急忙忙地赶来请人了。
姚青当然是软硬不吃的,但是王宝钏难道就吃素?
李飞白下楼来的时候,王宝钏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抓着李飞白对那两个官差道,“要我去可以,跟我的经纪人谈价钱吧。”
经纪人什么意思那两个官差是不知道,但是价钱他们懂的,其中年长的一个道,“小娘子,只要你愿意,多少价钱都没问题。”
“你们刺史好像很有钱。”王宝钏斜睨着他们,对于他们这种财大气粗的说话方式十分不感冒,私下里又偷偷地靠近了李飞白一些。
那年轻的似乎听不懂王宝钏话里的意思,拍拍胸脯道,“我们主人何止有钱,那简直是十分有钱,我们这一趟跑路费就是三贯钱呢。”
“哦?”王宝钏仿佛不信,为了增加可信度,那年轻的官差特地抖了抖自己的袖袋,叮叮当当的铜钱声果不其然传了出来。年轻官差看着王宝钏的眼神更加有底气了,仿佛在说:怎么样,老子没骗你吧?
那二人没有注意,李飞白就在这番对话中,目光又冷了一冷,赵堂生很有钱,所以,这些钱从何处来?
王宝钏和那两个官差又东拉西扯了一番,拽了拽李飞白的袖子,凑在他耳边道,“追宝,你觉得这价钱合适么?”
李飞白回神问道,“多少?”
那官差比了个五,李飞白道,“五贯钱?”
官差显然觉得自己家主人被小看了,挺了挺胸膛挑眉道,“五两金子。”
见李飞白不为所动,那官差小心翼翼道,“怎么?这价钱可是再富余不过了。”
王宝钏领悟了李飞白默不作声的原因,哼了声道,“我可不是一般人的徒弟,我师父可是大名鼎鼎的谷不沾,姚青是我师兄,五两金子?不去不去。”说完就摆了摆手,径自拉着李飞白坐到了姚青身边,姚青抬眼看了看她略略心虚的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她。
官差这下才明白自己是碰到难伺候的主了,连忙点头哈腰道,“小的们知道,这位小娘子,不如,十两,十两金子不能再多了。”
到了这时候,李飞白才开口道,“告示上贴着的可是二十两,按照你们刺史大人的风格,给姚青开的价该是五十两,即使退而求其次请了宝钏,那也该是四十两,你们才开十两?”李飞白的目光有如锐利的匕首瞥向那两个官差,两个人立刻面色僵硬,年长的那个讪讪地笑了笑,不情不愿道,“那四十两便四十两罢。”
“看来不止。”李飞白又笑了一声,瞄着那个年长的官差,就见那官差的脸色已然发青了。
王宝钏拉了拉李飞白的衣袖意思见好就收,李飞白却握住她的手安抚,并对那两个官差道,“莫不是开了一百两?”
那两个官差一听,腿一软,年轻那个沉不住气连声道,“就开了六十两,真没有多了这位郎君,您可真得信啊。”
李飞白哦了一声,挑了挑眉毛,对于这种小手段,他根本不屑一顾,而对于这些钱也一样没有兴趣,刁难他们,无非因为他们是赵堂生的人。
王宝钏一听居然可以赚六十两,一双眼睛都放光了,但是也学着李飞白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假镇定。
官差垂头丧气地先预付了定金,王宝钏从自己的客栈厢房里拿了谷不沾的食谱和孙邈邈给的两本医术就随他们走了,李飞白和司舟一个是因为不放心而另一个是好奇心,一同跟着一起去了,姚青没有去,径自上楼睡觉,李飞白的眼角余光与姚青交汇了片刻,嘴角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来。
王宝钏他们没有被带到刺史府,而是进了一个装修奢华的别苑,就算是在谷不沾家里住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奢华这么大,何况谷不沾还是住山上的,而这座刺史府却是造在巴州城中,着实让王宝钏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