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才问完,有一种傲娇的得意,转过身坐回了软榻上。
她故意不看霍无殃,只学着古装剧里恃宠而骄的妖妃或者天不怕地不怕的山大王那般,歪着。为了显得自己很轻松自在,她还拨弄起了指甲。不过她心里始终机警,竖着耳朵,等答案。
霍无殃立即迅速且认真地在脑海中进行了一番人物抓取,虽然不理解富有才为什么要问这个,但他还是很真诚地回答:“你是指刚你进屋时看到的人吗?那是我的医师,叫裴鹤轩。别看人年轻了一些,却有多年的行医经验,是个很值得信任的人!”
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个男人,后面还啰里吧嗦的介绍,富有才一点儿都没往耳朵里送。
她等到霍无殃把这段说完了,再提起耳朵等听下一位……
诶,竟然没了?
“哼!”别小看只这一个鼻音,富有才硬给拐出了九曲十八弯的阴阳怪气:“我明明看到的是两个人,你却只说一个,是我刚才见鬼了吗?”
霍无殃反应了过来,却觉莫名其妙:“你说水伊?”
“水伊?”富有才一激灵:“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她从未在诗词联想上做到过如此的反应迅速。
霍无殃点点头:“倒也是这两个字。”
富有才又“哼”了一道九曲十八弯:“那她是你什么人?”
“哦,她是我的侍婢。”
“侍婢?就是婢女喽……”
霍无殃点点头。
富有才“噌”地从软榻上跳了下来,好像心火燃烧了她的屁股。
“你才来这里几天啊,就就就,就被封建礼教给腐朽……”
话说一半,富有才卡住了。她意识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迅速屏住了呼吸。
霍无殃探头等待她的下文,她的眼睛瞪得滚圆,小心翼翼地问:“你……有老婆了没?”
似乎是生怕“老婆”一词过于现代,富有才还立马拽了个古调做补充:“你结婚没?娶妻了吗?婚嫁与否啊?我知道古代人普遍寿命短、结婚早,可你不一样啊。你现在什么情况啊,你有没有被腐朽到那个地步?!”
她的语速越来越快,快到几乎咬到了舌头。
霍无殃的脸已经染上了红晕,他咳了一下,偏过了头。
他想要避开富有才紧逼的眼神,却逼得富有才直接逼到了他的跟前。
“快说呀,你什么情况?”
“没有!”
这一声倒也回得干脆,只是他似乎也怕富有才听得不够清楚,同样做起了扩句补充:“我没有成婚,我没有妻子!”
“那妾呢?纳没纳过!”
“也没有!”
“那……孩子?应该也没有吧?”
霍无殃抬头瞟了一眼,富有才很紧张地盯着他:“我知道我冒昧,但请你如实回答!”
霍无殃心里千百个无奈,他何等身份,即便面对君王、圣人、父母、恩师,也从未被如此审判。
他明明有充分的理由气恼,然而恰恰相反,他的心里有的是丝丝无法明言的喜欢在蔓延滋生。
“没有!我无妻、无妾、无子!”
“哦!”富有才这一声应得很清脆。
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腮边的酒窝也回来了。
毕竟,她将来是要带霍启申回未来的,总不能在这里留下一群孤儿寡母,凄凄惨惨、冷冷戚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