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丽莎轻轻地抱住我,抚摸着我的头发,道:“天石,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朴霄、云尘,哪一个我也惹不起。就算我冒死潜入云府,将云骊带走,最终也难逃天罗地网般的追杀。
更何况还有蕴丽莎和鳞人曼丝芙,我又怎能抛下她们?
我再也不是从前孤身的一人,可以年少轻狂,毫无顾忌地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无奈的绝望,如同沙尘一般将我整个覆盖。
蕴丽莎满脸忧色地看着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我万念俱灰地呆看着墙上的挂历,道:“他们的婚期安排在哪一天?”
蕴丽莎低叹一声,道:“一个月后。”
我缓缓闭上眼睛,云府初见时的惊艳一瞥,海滩星上等待日出的美丽,幽灵星上动人的亲吻……锥子般地扎在我淌血的伤口,甜蜜的过去,尽变成痛苦不堪的回忆。
蕴丽莎柔声道:“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说不定我们会想出办法的。”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默视着窗外白茫茫的雨雾,感到凉如彻骨的寒意。
不知不觉,鹰星的冬天就要到了。
让我从此忘了云骊吧。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我一直托病待在家中,没有参加军部的任何会议。鹰系中的权位斗争,与我再无任何关系。
每一天都在古武道的刻苦修练中度过,我发疯似地全身心投入其中,将遭受的爱情伤痛极力压制。
不大的客厅中错落放满了一根根蜡烛,飘曳着明亮的烛火。
我的身形在蜡烛之间狭窄的空隙中悠然穿梭,速度之快远超从前,而蜡烛却一根不倒,只有七八支烛火被身形带动的风声熄灭。
我抹了抹满脸的汗珠,继续苦练,若是练至身形过处,烛火无一熄灭,嘉禾的这门叫做天河摘星的玄妙身法才算大成。
曼丝芙端着盛满饭菜的餐盘走近,道:“天石,该吃饭了。”
我摇摇头,道:“我没什么胃口,你自己先吃吧。”
曼丝芙叹息一声,将餐盘放在窗台上,默默地退了出去。
我开始练习招式的变化,嘉禾的武道心法中,记载了六招绝世拳法,分别叫做“神矛盾”、“刃心流”、“飞天翼”、“二心斩”、“朝日炎”以及“玉石焚”。但他强调招式的运用存乎一心,天下间没有固定不变的招式,拳法也不可能没有破绽,关键是要融会贯通,由繁入简,从巧生拙,将天地宇宙之间的奥妙融入拳法之中。
嘉禾的心法让我茅塞顿开,一个从未涉足的武道崭新境界出现在眼前,就像是一个半生贫穷潦倒的人,突然来到了满是宝藏的神奇世界。
纵横剑气也随着对古武道的不断领悟而迈入新的境界,内息越来越壮大,周身的经脉鼓胀炽热。而六式拳法与纵横剑气似乎相辅相成,拳法增长了剑气的雄厚,剑气提高了拳法的威力。
日历一页页地被撕下,在拳法突飞猛进的那一刻,在心若止水、万念俱灰的空寂心境中,纵横剑气竟然突破第六重的关口,被我练到了第七重。
昨日的伤痛似乎已渐渐远离,我沉迷于古武道玄奥的海洋中,捕捉那蕴涵天地变化的至理。
窗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如同一张古老的琴,细细密密地奏出生命的节奏。
蕴丽莎支着香腮,默默地凝视着我道:“天石,明天就是云骊大喜的日子了,今天朴霄主席交给我一张喜帖,让你一定要参加他的婚礼。”
窗外的冷雨犹如美丽的灰网,将远处的景物染得空蒙而迷幻,我淡淡地道:“蕴丽莎,祢听听这初冬的冷雨,每一滴雨声的奏鸣,每一根雨丝落下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