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老头,每一个好东西!
而除了他们俩个,另一个不是好东西的人,就是薛瑾容了。
苏阖以前也会弄些草药给她喝一喝,严青栀倒是没怎么抵触,喝点药又不是大事。
可如今不同了,薛瑾容是个女医,苏阖曾经有许多的设想他自己完成不了,现在交给薛瑾容就可以完成了。
喝药已经不能够满足两个学术狂人的研究,他们的目标指向了更多的方向。
于是严青栀白天练了一天功,以为等到晚上能消停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大桶黑乎乎臭烘烘的药,严青栀每次泡进去的时候,都有一种全身都被针扎一般的痛感。
而这只是开始。
因为她刚从药桶里出来,薛瑾容就会真的掏出银针……
不管头一天她累成什么样,第二天早上,严青栀都能神清气爽的准备从床上爬起来,她痛恨自己的精神好。
甚至为了偷懒还曾经在自己来大姨妈的时候装痛经,装拉肚子,装心情不好……
可惜,有些人就是这么天赋异禀,别的女子每个月都要经历的,她就是半点影响都没有,除了不能泡药浴,强壮的跟她平日里的每一天都没有区别。
于是她就在这种欲仙欲死的训练之中过了四个月的时间。
巢郡的四月很是潮湿,严青栀都在这里住了六七年了,依旧不能习惯。
这段时间苏阖的神情越发严肃,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严青栀跟严青竹商量过,两人都觉得这破云枪未必是苏阖托付给别人的,搞不好是被人抢走的,或者是其它原因落在别人手上的。
严青栀倒是没有幻灭的情绪,想想只有一个名号的门派,连点资源都不能提供给她们,就大致知道这个门派的情况了。
都说穷文富武,看看这一大家子,每年光是吃饭就是一比不小的开销。
严青栀以前还能往外卖些粮食,可随着家里孩子长大,她地里收上来的粮食基本全都被一家子吃掉了。
还显然还不够,随着他们长大,吃的只会越来越多,要是遇上个灾年什么的,花销更得翻倍的往上涨。
这些苏阖是无法给予他们保障的,依靠的还得是严青栀。
不过,严青栀也没什么怨言,苏阖也带给了她许多便利,别说这一身的功夫见识,就是她能够肆无忌惮的在这里生活,依靠的也都是苏阖的庇佑。
做人要知足,不能因为别人达不到自己的预期就可以否定掉他的所有奉献。
如今到了严青栀为苏阖做些事情的时候了!
四月二十八,又是一年的庙会。
苏阖竟然难得的给严青栀放了一小天的假,让她练完早功以后,带着家里的孩子们去庙会上逛逛。
君同月也跟着一起去了。
薛瑾容倒是没去,她被苏阖留了下来,不知道要一起研究什么,严青栀带着孩子出门的时候都没见他们从厅堂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严青栀下意识就有一种小凉风在后背嗖嗖刮的感觉。
说不出来的恐怖。
严青栀在挤进人群之前,就给自家这些孩子分好了组,又嘱咐若是走散千万不要乱跑,到什么地方等待严青栀找过去。
她和君同月精力有限,张念平坐在轮椅上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给予他们更多的信任。
不过好在,他们都是吃过苦的,深深的明白想要吃饱饭的不易,又都有被人掳走的经验,一圈下来,大家都还聚在一起。
等到未时初,庙会开始散了。
严青栀和君同月也带着一群孩子回家,路上还遇到了几天休息的笔墨斋伙计,他们家里好像是做了一些竹筐去庙会卖,卖了不少,剩了几只,那伙计憨厚的老爹非要送给严青栀,不管严青栀说什么都没用,给钱也不要,严青栀最后只能收下。
不过她倒是把原本留给苏阖的点心拿了出来,给那小伙计当做回礼了。
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吃的就是个新鲜。
回去的路上飘起了小雨,严青栀赶着车把之前坐在外面的两个孩子赶了回去。
她用的还是当时梅横送的马车,这车实在是结实的很,这些年下来,都不怎么犯毛病。
一进门家里的饭已经做好了,苏阖正在回廊里等着,小雨从廊檐上滴落,淅淅沥沥,含蓄又忧伤,挡住了严青栀的视线,让她没有看到苏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