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后,他松开我下颌,目光沉沉的盯着我。
“为什么?”
“……”
“为什么非得离开我不可?”
他的嗓音渐渐晦涩:“我们明明,从前很好的。”
我按在地上的手指微微蜷起。
既然偏要同孩童似的,问出这样懵懂的话,那我便说个明白。
“你想争权夺势,想往上爬,查清楚先皇后的死因,这都没有错。”
“可是你既然娶了秦芳若,她明摆着容不下我,她要欺我打我,你也只会纵由她。她要杀了我,你也没辙。”
“我不妨碍你往上走,不妨碍你娶妻,你又为何不肯给我条生路,我只是想要条活路罢了。”
“难道非得看着我在你眼皮子底下,被折磨至死吗?”
萧律蹙了蹙唇角,“我会眼看着你去死?”
我说:“那你如今在做什么,哪件事不是在逼我去死?钝刀子磨肉,不一样是宰割?
他还是固执问:“为什么不信我?”
信什么呢?
信他只是要废了我,要折磨我,并不是要我去死么?
我说:“你就像根本不爱猫的人,偏要养一只猫关笼子里,你不管它饥饿,不管它寒冷,也不管她的爪子怎么把笼子扒拉得鲜血淋漓,你只想把它囚在身边。”
他脸色铁青。
“那又如何?”
他的眼神仿佛在告知我,畜生就是这条命。
“你当然不是刻意要它死,”我哑声说,“但这只猫活不长,早晚会被你玩死的。”
萧律讪讪冷笑一声。
“好,如你所愿,我不碰你,也不必你去服侍秦芳若。”
他摔门而去。
过了会儿,红豆进来扶起我,为我擦干身子,给我套上衣衫。
她双眼红透。
“姑娘,那两个人,殿下迁怒了他们,把他们活活打死了。”
大概是浑身冻僵得缘故,我脑子转得很慢,缓缓才意识到她所说的是哪两个人。
定是因看守不力打死的。
总不会是我告了状的缘故,那日他分明对我的告状不以为然。
我握了握红豆的手,以示安慰。
红豆很低很低的声音说:“我很厌恶那两个,本来想着死了也活该,可是我也害怕……”
我握紧她的手。
她的手有些哆嗦。
“姑娘,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