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停在平王府门口。
我没被提去审问过,也不知被审问是不是都坐着马车去,总觉得不对劲。
上马车前,我忍不住打听:“平王犯事儿了?”
三七很和善的说:“嗐,近来有人说平王殿下的是非,平王为自证清白,自请搜府邸,太子便揽了这活。”
原来如此,那也就是没多大事。
大过年的还挺能折腾,又把我折腾到太子手里去了。
三七催道:“外头风大,姑娘快上马车吧。”
这口气也不似对待犯人的口气。
我心中忐忐忑忑的,跟着颠簸的马车起起伏伏。
平王府到东宫并不远,这段路一如既往的度日如年。
下马车后,我立刻被带去东宫的崇文殿。
这座殿宇是太子的书房,满是清雅的书墨香气。
萧瑾疏端坐在案牍前写字。
我进来往空地上一跪,他抬眸,一双清湛的眼月照寒江般向我望来。
“南书月,又见面了。”
一看这里没有刑具,我的心松了大半,着急忙慌的替自已解释。
“太子殿下,我虽然伺候平王,可他从不信任我,他在做什么,与谁往来,我都是一无所知的。”
萧瑾疏搁下墨笔,迈开长腿向我走来,在我身前停步。
他道:“正是担心你被误伤,孤才向父皇请旨,由孤来搜查平王府。”
我一愣。
可是太子萧律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关系,皇帝又怎会同意由太子来搜查?
要么,皇帝要萧律死。
又或者,皇帝想试探太子究竟会不会落井下石。
萧瑾疏缓缓又道:“你想不想走?孤可对外宣称你死在刑讯中。”
我诧异的睁大眼。
一个楚国奴的生死无人在意,哪怕死在刑讯中,也不算个事儿。
可太子若真这样做了,萧律或许越发同他不死不休。
或者说,太子就是要激怒萧律,叫他自乱阵脚?
萧瑾疏眸底翻涌复杂的墨色。
“听闻你咬舌自尽,当时孤便想救你,无奈等不到好时机。南书月,今日的机会,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