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觉得奇怪。
“姑娘不是已经停药,怎么又喝起来了?”
莲心说:“姑娘这几日不是没有胃口?大抵是调理身子,舒肝解郁的吧。”
下人们搬了许多书来。
有诗词歌赋,有山海经,有市井间流传的话本子。
先前在东宫日以继夜背了许多诗文,结果是白用功,眼下再看到那么多书,心底里涌起酸涩滋味。
但不看书,实在是无趣。
我抓起话本子,看里头的故事排解烦闷。
却是越看越烦闷。
这些文人编纂的风月故事到最后大多是鲽离鹣背,十有九悲,读完许久回不过神来。
午时未到,我正在某个故事里伤神,一群官兵将院子团团围住。
我走出院子看动静。
对方为首的人是太子的亲信,三七。
三七望我一眼,拿出东宫的令牌来。
“东宫奉圣上旨意搜查平王府,把这位楚国女带走!”
奉命护我的侍卫们一阵惊慌。
到了奉旨搜查的地步,可见萧律是摊上事了。
没有人敢抗圣旨,只能纷纷让步。
我老老实实的准备走人,红豆忽然冲出来拦在我面前。
她分明畏惧得涨红了脸,却还是张开手臂,以一个庇护的姿态将我护在身后。
“搜查府邸,你们搜就是了,为什么要带走景姑娘?她虽是外邦人,可她什么都没有做啊!”
我赶紧推开她。
“你别胡闹,回屋子里去。”
无论萧律摊上什么事,无论我是不是清白,只要我被怀疑了,那我就避不可避的要经受一番盘问。
这时候任何阻拦都了无意义。
莲心红着眼拉住红豆,对她摇了摇头。
红豆张了张嘴:“姑娘……”
却哽咽的说不出其他话来。
我握住她手,安抚似的拍了拍手背。
“又不是立马把我斩首了,慌什么。”
可任谁都知道,这种境地带走,少不了一顿刑讯,没死也会掉半条命。
我跟着三七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