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做了决定。
“不会有孩子。”
若不在我身边,那只能是把孩子去给秦芳若这个嫡母养,她绝不会善待。
孩子弱小,哪里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她欺凌,同孤儿,同我,又有什么区别?
若生来受苦,那又何必出生,还不如早早去别人腹中,做个有爹娘疼爱的孩子。
保住孩子艰难,想小产还不容易?
萧律脸色凝固。
“你说什么?”
我尽量让自已心平气和,“趁孩子还小,早点让我吃了药,也不那么残忍。”
萧律难以置信的探究我的眼底,察觉到我是认真的,掐我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
“你再说一遍。”
烛火照映下,萧律一双猩红眼里燃着嗜血的火焰,好似再说一句不合他心意的,便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我用力掰他的手,指甲掐进他手腕皮肉里,还是没撼动他分毫。
好在他虽然气势汹汹,并不打算真掐死我,给我留了喘息的余地。
缓缓后,他目光里冷硬渐渐崩塌,溃不成军的垂下头。
“听说过南园遗爱么?”
话落,他又想起我看过的书不多,换个说法:“故剑情深你总听过。”
这个我知道,汉宣帝曾落难民间,一朝为帝后,执意迎娶平民发妻许平君为皇后。
“故剑情深的结局,便是南园遗爱,”萧律唇线拉直,“许皇后,十九岁薨。”
我眼睫颤了颤。
这段帝王鹣鲽情深的佳话,令人唏嘘,亦令人痛惜。
萧律看着我,晦涩说:“你不动摇秦芳若的地位,我便能护住你,旁人也会劝着秦芳若忍。”
“……”
“若动摇了,无数明枪暗箭都会射向你,他们不会允许你活着。”
“……”
“阿月,我让你等,是盼着你做阴丽华,与光武帝共享盛世,安享晚年的阴丽华,而不是南园遗爱的许皇后。”
“……”
“能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所以,为我好三个字,能把他的欺瞒,他伤害我的事全部抹去了。
很多时候明明可以先坦白的,比如从前那个孩子,比如要娶秦芳若的事,而不是什么都叫我后知后觉。
我哑声问:“一定要做皇帝么?”
萧律眸色发黯:“本来就是我的。”
他这样执着,也有他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