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凭什么只能香消玉殒,或者隐忍几十年等待他功成名就?
“为我安危着想,你就让我走,远离这些争权夺势的是非我能活得更好。我们之间,并不是非得同路。没了我,你更容易扶摇直上。”
萧律松开我脖颈,讪笑一声。
“梦话就不必说了。”
一个奴隶跟主子提想走,的确是痴人梦话。
我垂眸看着肚子:“这个孩子是你胁迫我的工具,他就不该出生。”
“你没拿你的命再三胁迫过我?”
萧律逼视着我,凉凉道:“敢这样折腾,你倚仗的是什么,究竟是太子的善心,还是你心知肚明我不会任由你去死?”
我道:“随你怎么说。”
反正肚子是我的,命也是我的。
他低吼:“景明月!”
“你爱我吗?”
我猝不及防的问出这话,他暴怒的神色顿时愣住。
“我——”
他如鲠在喉,接下来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半晌后才道:“我想你陪我终老。”
他当然不爱我,只是离不开我,想驯服我。
如绵羊一般温顺那是最好,他让出圈就出圈,他让吃草便吃草。
否则今日他不会将我丢给秦芳若。
从始至终,我不过是他一个不容丢失的玩物。
他心中明了,故而说不出爱字。
我坦白:“我爱过的。”
萧律说:“我知道。”
他怎会不知道。
那时候他皱下眉,我便要使尽浑身解数去哄他,盼他展颜。
但凡我说出口的,绝不会是让他不悦的消息,我珍重他的情绪,从不让他看见我掉一滴眼泪。
我不要他难过。
我很努力很努力的,让他在异国他乡能有个家,让他不孤单,让他知道这世上有人爱他。
回过神来,只觉得当初愚蠢得无可救药。
他认为我生而为婢,有如今的境遇已是福分,我又为什么要如此心疼他为质?
不爱自已,总归要有报应。
良久沉默过后,他突然把我拥入怀里,紧紧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