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霎时铁青,一条腿用力压住我双膝,挥手一巴掌下来。
“你发什么疯?”
我的脸颊火辣辣疼。
终于安静下来,像只任宰的羔羊,手脚都被钳制得死死的。
不再发疯,不再挣扎。
萧律看清我无声流泪的模样,雷霆万钧的恼火顿时熄灭,轻叹一声,温热干燥的指腹擦拭我眼角的湿润。
他取笑我:“口口声声说不要这孩子了,养在别人名下却不肯?”
“我求求你,”我嗓音哑的模糊难辨,用尽我最卑微的态度哀求,“你不要嫌她不清白了,是你让人玷污她的,你行行好,跟她同房吧,你们生一个,不要抢我的孩子,你放过我吧。”
虽说我真的很厌恶秦芳若,可无论她别处有多可恶,唯有清白二字,萧律这个始作俑者是没资格嫌弃她的。
凭什么他做的孽,要我来承受苦果?
他知道我想要个亲人,所以硬塞给我,以此让我绝了离开的念头。
他明知道我会多在意孩子,为何要这样对我!
萧律仿佛听到一件惊世骇俗之事,难以置信又迷茫困惑的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低声下气重复说:“你去跟秦芳若要个孩子吧,我求你,你放过我吧。”
萧律的脸色莫名难看至极。
“你再说一遍。”
他让我说,手掌却捂住我的嘴,眼尾红得艳椰,一字一顿道:“你别后悔。”
我摇头。
后悔什么?
最后悔便是对这样的人动过心。
他愤然起身,看了我一会儿后,摔门离去。
……
我反反复复从噩梦中惊醒。
时而是梦见怀里有个奶娃娃,他哇哇大哭,我手忙脚乱的要给他喂奶。
刚解开衣衫,软软糯糯的孩子就被强行抱走。
孩子哭得很凶,我追了很远的路,那哭声离我越来越远……
时而梦见一间富丽堂皇的厅堂中,秦芳若正教导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她指着我,笑着说:“你看,那个是贱人。”
孩子明亮的眼睛看向我,学舌的声音稚气。
“贱,人。”
短短两个字,好似万把利刃同时扎进我心脏,霎时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这一回醒来,我再不敢阖上眼,害怕再度陷到梦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