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莞尔:“多谢平王妃好意。”
一个时辰前我告知她,我痛失过孩子,眼下她送我这个,大概是误以为我很想要个孩子。太子的长子,也将贵不可言。
看来她对这个礼是费了心的,有意与我冰释前嫌,那我面上自然得过得去。
开宴之后,众皇子互相攀谈,
萧律突然问:“皇兄,这位侧妃是哪家的千金?”
原本欢声笑语的席面上顿时静了下来。
从平王府到东宫,谁人不知我是何来历?只是无人敢当面提此事罢了。
他这话,便是当众羞辱我。
萧瑾疏握住我手,笑着道:“她姓南书,是楚国大儒南书梁的侄女,也是南书氏唯一的遗孤。”
席面上顿时一片唏嘘声。
“原来是南书先生的侄女,难怪看着便富有才情。”
“南书先生委实可惜了,如此惊世之才,如此烈烈铮骨……”
“楚王造孽啊。”
“这样的大才若是在咱们昭国,定然不会如此下场。”
没有人质疑株连五族怎么还有我。
他们对太子的话深信不疑。
而这样一片唏嘘声,可悲可叹,我在楚国是万万听不到的,只有千里之外的外邦人敢替我叔父说声冤枉。
我心中不可遏制的划过暖流,眼眶亦莫名发涩。
萧瑾疏指腹揉了揉我的掌心,以示宽慰。
他仿佛在对我说:你看,没什么难以启齿。
萧律讪笑一声,意味深长道:“楚国人啊,那是怎么来了昭国呢?”
我一手被太子握着,另一手用力捏紧了酒杯。
太子将话语引开了去,他却偏偏执着的把话头牵回来。
我能怎么来了昭国呢?
不就是他带来的么。
谁人不知他在楚国呆了多年,又谁人不知他从楚国带回一个我?
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比太子更先发制人。
“平王好雅兴,对太子侧妃如此感兴趣,要这般刨根问底。这不知道的,还当你见色起了意。”
竟然是秦元泽。
萧律嗤道:“怎么会,只有畜生才对别人的女人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