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顿时一片噤若寒蝉。
都听得明白,他骂的畜生可不就是太子。
萧瑾疏倒是依然神态自若,似乎丝毫没被惹怒,他向萧律举了举杯,笑着道:“说起来平王妃这害喜几个月了,怎么还不显怀?”
萧律闷了口酒,不以为意。
“许多女子到生都不显怀,加之芳若穿得宽松,便……”
“殿下不知吗,孩子没了,”秦芳若轻飘飘的出声,便叫众人惊愕,“前几日殿下你酒醉,推了妾身,妾身摔倒在地上,孩子便没了。”
我没有太意外。
得知真相之后,她必然不能再忍受假孕这件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否决,并归责于被他酒后推倒在地,意味着她不会为了脸面而得过且过。
这便是她与萧律决裂的开端。
萧律眼色骤沉。
“芳若,你在说笑?”
秦芳若端坐着,眼中掉出泪来。
千娇百媚的女子落泪当真楚楚可怜。
“前几日不敢告之殿下,是想着殿下本就烦闷,不该再雪上加霜。可这瞒着到底也不是法子……”
萧律皱着眉,再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行了,回去再说。”
秦芳若梨花带雨,抬袖拭去了眼泪,没再吭声,此事告一段落。
推杯换盏之间,我看到秦元泽瞥向萧律的眼神中迸发出难耐的杀意。
秦家四子,唯有一女。
秦芳若是他的妹妹,且是唯一的妹妹,如此遭罪,他岂能忍受。
宫女们端着一盆盆盛放着珍馐佳肴的琉璃盏流水般入殿。
我伸手去拿桂圆。
萧瑾疏突然握住我手腕,温声道:“这个性寒,不宜吃太多,万一此刻有孕在身,对你不利。”
什么话?
他明知我昨日喝了避子汤的,哪来的身孕?
下一刻,有人惊呼出声。
“平王你流血了!”
萧律生生捏碎了一只白玉杯,碎片还牢牢握在掌心里,暗红浓稠的血顺着指缝往外淌,滴落在摆放佳肴的矮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