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了,温嘉月顿时收起笑容,不装了。
屏风处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便是沈弗寒的声音。
“昭昭今日可还乖巧?”
温嘉月淡淡道:“挺乖的,屋里人多的时候也没哭。”
她一眼都没往那边看,但是就算不看,脑海中也勾勒出了他的身形。
瞧着是文弱书生,脱了衣裳实则是肌理分明、宽肩窄腰的有力模样。
她以前最喜欢服侍他更衣,双手虚虚环住他的腰,他的胸膛近在眼前,像是拥抱。
而他不着急出门的时候,偶尔也会逗她。
右手箍着她的腰肢往怀里揽,那双清冷的双眼似乎化成了水,深情地凝视着她。
在她害羞垂眸之时,他会立刻放开她。
她抬眸时,他又变成了那副清冷如谪仙的模样,那一瞬间的温柔像是她的错觉。
……本就是错觉。
这种错觉发生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清,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在每一个她觉得沈弗寒不喜欢她的深夜反复品味咀嚼,告诉自已,他是爱她的,他只是不善言辞。
鼻尖忽然有些酸,温嘉月仰起头,逼退泪意。
“今日谁过来了?”
沈弗寒忽的出声,温嘉月连忙回答:“奶娘。”
察觉鼻音有些重,她吸了吸鼻子,简单解释两句。
沈弗寒似乎没听出她一时失态,也没应声,换上常服之后神色自若地走了出来。
温嘉月早已恢复如初,笑道:“侯爷稍等,我让如意过来伺候,你先去次间吧。”
她想去扯床边的铃铛,沈弗寒却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热,掌心略有些粗糙,酥麻感透过脉搏直冲五脏六腑。
温嘉月有一瞬间的失神,缩了缩指尖,试图挣开他的手。
沈弗寒却握得更紧,俯身凑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开口。
“你妹妹在外面。”
吹拂的热气顿时使耳边变得湿热,耳垂也烫得厉害。
温嘉月忘了反应,再回神时已经被沈弗寒扶着坐了起来。
他照顾人的手法很是娴熟,既不会弄疼她,也不会让她觉得不适,像是做过千万遍。
温嘉月不禁想,上辈子有过这一遭吗?
没有。
若是有,她一定会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