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除夕。
温嘉月心里藏着事,午膳只吃了五分饱便搁下了筷子。
沈弗寒道:“再吃些,晚上都是些冷食,一定吃不好。”
温嘉月摇摇头,随意找了个借口:“我不饿。”
她进了盥洗室,焚香沐浴。
出来时,沈弗寒已经不见踪影,小厮回禀说侯爷去书房了。
温嘉月没去管他,坐在梳妆台前,自有丫鬟为她梳妆打扮。
长发绾成髻,簪上华丽钗环,她换上新做的晴山蓝金丝绣海棠襦裙。
许久未曾这样盛装打扮过,温嘉月看着铜镜里稍显陌生的自已,有些失神。
她还记得,上辈子的这一日,她极为期待。
虽然宫宴无聊又冗长,但是只要有沈弗寒在身边,她便觉得欢喜。
那时的她,真是又傻又天真。
“夫人,您笑一笑嘛,”如意笑眯眯道,“今日打扮得这么好看,自然是要多笑笑的。”
温嘉月没再去想那些旧事,试图露出笑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即将见到仇人,谁会高兴呢?
她垂眼道:“差不多到进宫的时间了,派人去请侯爷吧。”
过了片刻,沈弗寒匆匆走来,看见温嘉月的那一刻,步伐微顿。
她适合穿绿色和蓝色,衬得她更加温婉端庄,好似瑶宫仙子。
恰好天边飘了点细雪,她站在廊下,抱着暖手炉眺望远处,神色淡漠,添了几分神性,更显高不可攀。
沈弗寒慢慢走到她身边。
温嘉月回过神:“侯爷来了。”
“走吧。”
两人并肩往府外走去,一路无话。
侯府外停着两辆马车,前面那辆是老夫人的。
得知老夫人已经上车了,两人自然要去看一眼的。
没想到马车里还坐着沈弗忧,正翘着脚吃柿子。
见到沈弗寒,他连忙将腿放下,恭恭敬敬地喊人。
沈弗寒瞥他一眼,没说话。
温嘉月有些惊讶,去年沈弗忧没参加宫宴,她还以为今年也不会来呢。
不过沈弗念倒是绝对不会来的,她名声不好,若是去了,只会被人背后嘲讽。
老夫人不满地问:“怎么来得这么迟?”
她皱眉看向温嘉月,显然将过错都推到她头上了。
温嘉月自然不会背锅,正要解释,沈弗忧抢先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