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棠最先回眸,望向阮棂久所在的方向,目光落在可怜兮兮的鸯儿身上,开口道:
“如此以大欺小,未免失了风度。阮阁主放了我鸯儿可好?”
阮棂久倒是没想到秋海棠竟不正眼瞧着自己的儿子,反而分心主动找他攀谈。他迟疑了一瞬,望了唐少棠一眼,方才拒绝道。
“我要是不放呢?”
秋海棠幽幽叹了口气,目光流转间,莲步轻移,已跃至唐少棠身侧。
她抬手就是寒光凛然的一剑,剑尖却不是刺向唐少棠,而是刺向他手中的剑。唐少棠当即持剑抵挡,剑背与剑尖相抵的刹那,利刃交互发出尖锐的长鸣,秋海棠手腕一转,长剑毫无征兆地骤然脱手,顺势飞向唐少棠身后的栏杆,红漆的木栏为之削断,坠入深不见底的江河。
见秋海棠兵器脱手,唐少棠在愕然中收剑避让,心神慌乱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眸子。
唐少棠:“?”
秋海棠伸手覆上唐少棠握剑的手,施力向他身前一推。柔中带刚的内力顺着剑柄袭向踟蹰不定的唐少棠,逼得他受创踉跄退了两步。秋海棠登时松开了推剑的手,抬手往他肩头看似蜻蜓点水般不留痕迹地一点,便霎时将人从船头打落。
阮棂久:“???”
秋海棠无视落水的唐少棠,嫣然回眸冲着阮棂久道:“犬子不喜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留给阁主的时间不多了。”
言下之意:我儿子可不一定会自救,人还是得你救。
阮棂久惊怒交加,失声道:“大娘,你这是在拿你自己亲生儿子的性命威胁我?”
有大病你?
秋海棠闻言怔了怔,随即噗嗤一笑,轻松道:“犬子会水,丢不了性命。只不过会因落水重温一遍令人不快的往事罢了。”
阮棂久:“……”
令人不快的往事?
有多令人不快?
秋海棠:“阁主可有兴趣听一听这段令人不快的往事?”
阮棂久:“……”
事发突然,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似乎早已听曲娟娟说过唐少棠被关水牢的往事。
这岂止是不愉快,分明就是唐少棠的阴影啊。
阮棂久心烦意乱地瞪了秋海棠一眼,骂了句粗,转头就松开鸯儿径自飞掠至船头,一纵身跳了下去。
去救人。
秋海棠靠着一段仍然完好无损的栏杆,望着水面浮现的人影,笑容渐渐融进夜色。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感受着皮肤下韵律的跳动。
噗通,噗通。
并无异常的波动。
依旧是静如止水,无动于衷。
她不无遗憾地幽幽叹了口气,就见鸯儿已经欢天喜地扑向她,在她怀中撒娇。
“楼主,鸯鸯手都给拽疼了!”
“哦,让我看看?”秋海棠瞧了一眼鸯儿微微泛红的手腕,道。
“我的小鸯儿,这就喊疼了?”
鸯儿故作夸张,大声宣告:“当然!楼主都不心疼鸯鸯!”
秋海棠轻笑着放下她的手,道:“鸯儿,你看。如果当初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你听了我的话,容我将你交托给别人抚养,或许就会有人真心替你心疼了,如此,你的付出才值当。”
明知没有必要,仍然情不自禁。
就像某人真心实意地心疼唐少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