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庭知:“没有发生什么,只是有点担心你而已。我刚刚从朋友那里听到这个案子的现场有些残忍,你说你可能是目击者,我怕这个凶手会对你不利。”
江逾白的眉拧成了一个“川”字。
从苏庭知的语气状态里,她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一切的询问和担忧也都如同过往的二十多年毫无差别。
可是她曾是刑警,在离开警局前她也曾跟着师父去到过数个犯罪现场,见到过数双血红的小白鞋,从未有过差错。
更何况,前一天发生命案,后一天鞋子便成了血红色,苏庭知又有充分的作案时间。即便再希望,江逾白也清楚苏庭知就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我没事。”
“你现在出警局了吗?”江逾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钥匙与桌面碰撞的声音,“需要我来接你吗?”
虽然江逾白从未向苏庭知透露过自己这项特殊的能力,但如果凶手是他,那么擦肩对视时自己的反应也足够他发现自己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无论是在警局时魏珉的提醒,还是苏庭知刚刚的那段话都没有错,倘若凶手已经确定了她是目击者,那便有极大的可能性会朝她出手。
为了找到真相,为了能让死者安息,也为了能给家属一个交代,她不能死,最起码,在一切尘埃落定前她不能死!
“不用了,魏哥喊我等会一起吃饭。”
江逾白拿着魏珉当借口拒绝了,谨慎起见,从现在开始她必须在一定程度上拉开和苏庭知的距离。
最起码,不要单独两个人。
“好吧。”苏庭知叹了口气,“那如果什么时候你需要我就再给我打电话,你千万要小心啊。”
“我会的。”
电话挂断以后,江逾白盯着已经漆黑的屏幕出神,嘴唇微微抿着,表情十分严肃。好半晌,才再度将手机解锁拨通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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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三十五分,苑华小区。
江逾白拉开了案发房屋的大门,仍旧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强行压下胃里翻腾起来的呕吐感,带着手套的手扶住了门框撑在那。
“小白?”魏珉跟在身后,看着她弯腰扶住门框的动作有些不解,“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逾白咬着牙摇了摇头:“没事,我两餐没吃,可能有点低血糖。”
“两餐没吃?”魏珉皱起了眉,“你离开警局后平时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是觉得自己已经没人管了吗?”
魏珉年长江逾白八岁,从她踏入警局到后来离开,都一直在她的生命中扮演着兄长这一角色。
虽然因为当年的事,两人平时联系并不多,但逢年过节,魏珉也一直都记着给她捎些年货什么的。
察觉到魏珉的语气里已经有些许的怒意,多年来的习惯已经刻入骨中,下意识地摇头:“不是,我昨晚回去的时候淋了雨,可能冻着了。早上胃口不是很好就没有吃早饭。”
“你没吃饭刚刚怎么不说?时间那么赶吗?去吃个午饭再来现场会怎么样?”
魏珉比起魏怀古来讲,多了些威严感。
如果说对江逾白的关心,魏怀古是念念叨叨的老妈子,那魏珉就是严肃认真的老爹。
所以从前如果魏珉不发火,江逾白就总会卡着那个度跟他斗斗嘴,但魏珉一生气,她就怂得跟个鹌鹑一样。
看着魏珉板着脸训她的模样,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江逾白下意识地辩解道:“可是吃完午饭再来凶案现场会吐得更狠。”
瞅见魏珉眯起的眼,江逾白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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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借口找错了。
“你以前不是能面不改色在凶案现场吃各种东西吗?”魏珉的目光中充满了探究,“那时的现场也没比现在的强到哪去。”
江逾白的脸色有些难看,转过身去面对着满是鲜血的现场,沉默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