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热心跳之下忙举起袖子遮住脸才侧着身子躬身小步跑到了赵正身旁,极尽小心禀道:
“君上,司徒署派人来征税了。您看,小人这便去开仓么?”
“嗨呀,去去,哪那么多废话……等会儿!”
赵正正在兴致头上,连看都没看康午一眼便挥着袖子撵他,刚刚发了一阵牢sāo,突然听明白康午在说什么,又不由皱起了眉头,埋怨的抬头望着康午急道,
“怎么又征税?天天征,天天征,还没完了!”
“呃……”
康午被赵正的大喘气噎地差点没缓过劲来,心里暗暗想道:怎么还天天征啊,别说现在的相邦上台之后还从来没征过余赋,就是先王在世的时候和安平君、李兑主政的时候余赋也没征到各位封君头上来过呀……不过想是这样想,说出话来终究还得陪着小心,康午忙陪笑道,
“君上,这不租子都征上来了么。往年司徒署比今年征的还要早些时rì呢。”
赵正微微的一愕,接着摇头叹气的道:“唉,老子这封君当得有什么意思?封官进爵加封邑从来想不到我,征税的时候怎么不把我给忘了?真是……康午,你跟着他们看严点儿,谁要是敢从咱们府里顺号溜东西,看我不骂到大王那里去。”
“诺诺。”
康午连忙应声,想想又不放心,接着笑道,
“君上尽管放心,司徒署那帮子人不敢胡来,别说有您老人家的虎威在那压着,就算您让他们溜,他们官署里刚上任的赵奢赵亚卿也饶不了他们。”
“什么?赵奢!”
康午这马屁还不如不拍,要是不拍的话也就顺顺利利的过去了,但一提到赵奢,赵正两只眼睛便瞪成了铜铃,恶狠狠的将怀里那两个侍妾往外一推,虽然早听见了她们猝不及防之下的娇呼声,却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君子作风,紧接着恶狠狠的怒道,
“他娘的,老子怎么把他给忘了?别人还好说,剧辛不在,赵奢主政司徒署,我赵正还真不能这么容易就给他面子。去,把司徒署派来的那群混蛋给我轰走!轰走!”
“君,君上,怕是不好?”
言多必失之下康午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作为成武君府的大管事,康午深知赵正为什么会对赵奢怨气这么大。赵奢是赵胜的亲信,这次因为云中的战功得以荣升亚卿,而同样是因为云中的战争,赵正一帮人受到的打击不小,采食其半的事儿更是没法再提不说,赵造严厉命令诸封君不许挑事儿更是与此有关,特别是赵正这位二百五,赵谭他们那天没带他去见赵造也就罢了,回过头来反而隔三差五的便来打压……呃,不对,应该是规劝他不要惹事一次,弄得赵正当场骂完闭了府门继续骂,这怨气还能小了。
熟话说强将之下无弱兵,赵正一向硬气,最看不起不敢担事儿的软皮蛋,见康午一脸吓傻了的模样,登时恼了,咋咋呼呼的怒道:
“有什么不好?你去告诉他们,老子府上没粮,都快饿干牙了。府里头侍妾仆役的饿死了一大堆,正在大办丧事,让他们别来沾晦气。快去……去呀,滚!”
“诺诺。”
康午见赵正张牙舞爪的就差动手打人了,哪还敢去惹他,连忙唯唯诺诺的应下快步跑了出去。厅里头赵正半天才缓过气儿来,咆哮道:
“你们发什么愣?继续跳!”
“诺……”
一时间厅内乐声再起,只不过乐声舞姿中却略略带上了些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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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午在赵正面前是虫,离开赵正的眼那就是虎,今天因为司徒署的事被赵正臭骂了一顿,心里头的火没地方发,倒霉的自然是恭恭敬敬等在府门外的那些个司徒署衙差,看见康午昂首阔步的冲了出来,脸上刚挂上笑正要打招呼,谁想康午已然怒气冲冲的怒道:
“行了,府里还没算完帐,等账算清了你们再来。”
刚才不是说通禀一声便开仓么,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卦了?差头儿卢莫跟康午也算是老相识了,突然被他打了脸,当着这么多手下终究挂不住面子,虽然还挂着笑,但脸sè却是微微一沉,极力缓和着气氛笑道:
“不对,康大管事,刚才您不还说禀报成武君一声便开仓么?”
康午丝毫不让的沉着脸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们先回去,等我们府上算清了帐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