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莫他们怎么说也是官差,就算要敬赵正几分,但面对这么明明白白的驱赶却怎么也不能白白受这个气,登时挺直了腰杆微微怒道:
“司徒署早就跟你们算清了,这都多久了?啊!还没算清楚帐!没算清楚那也得我们司徒署的人跟你们一起算!”
“屁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能容你撒野!来啊,把大门关上,让他们骂去!”
康午气占五分,怕占五分,不这么干也没办法,他只是府里一个高等仆役,家主都发话了,他还能怎么办?反正也不用怕卢莫他们当真敢往封君府里头闯,康午自知理亏,也不再跟卢莫废话,当即来了个关门不理。
封君府的人那会怕几个官衙的差役,康大管事命令一下,守门的仆人们二话没说便“砰”地一声紧紧的关上了府门,阔大的门扇被猛地一震,立时震起一阵飞尘,全部都扑在了毫无防备的卢莫他们身上,卢莫刚才还在大张着嘴,一口气吸了进去,登时呛得巨声大咳了起来。慌里慌张的在身上扑打了半晌才望着手下兄弟羞恼的说道:
“嗨,我说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他娘的不是抗缴么。走,咱们回去禀报赵亚卿!”
“卢司隶,来来来来……”
卢莫刚气冲冲的跑下门前台阶,一个沉稳的衙差便连忙把他拽到了一边,小声说道,
“卢司隶,这成武君府里头还指不定怎么了呢,可不是咱们这些小人物能管的事儿。”
卢莫正满心里都是邪火,听他这样一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小声怒道:
“他娘的,君府怎么了,君府便能欺负人么?何况咱们还是为朝廷当差,他们欺负咱们那就是欺负朝廷!走,这事儿还得上头做主才行。”
衙差连忙拦住道:“卢司隶您可别犯傻,人家君府和朝廷的事儿咱们可掺和不起。就算咱们剧亚卿、赵亚卿也惹不起成武君,咱们是来成武君府收税的,毛没捞着一根就回去,赵亚卿不敢惹成武君,那就得拿咱们顶岗,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咱们呢,要不然怎么跟朝廷交代。”
“啊!”
粮食收不上来还不能走,卢莫顿时懵了,双肩哆嗦了哆嗦才慌张地问道,
“那,那怎么办?”
衙差连忙道:“要不成咱们就在这里守着,找个人回去禀报上头,只要上头知道咱们没能耐进成武君府,而且还没撤,后边不管是怎么安排也都没咱们什么责任了。”
卢莫眉头松了一松,忙鸡啄米似地应道:“对对对对,兄弟这差事都是老哥哥你给保下的,过了风头兄弟请你吃酒……咳咳咳,那个谁,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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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奢这是新官上任,以前不管是李疵还是剧辛主政司徒署从来都没出过这种状况,心知几个小小的衙役根本处理不了这种情况,当即扔下手里的公务带上一大帮人赶去了成武君府。
赵奢到达时,成武君府依然是大门紧闭,卢莫等人在胡同口看到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亲自来了,悬了老半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迎上去将刚才的经过一五一十的禀报了上去。赵胜闷不吭声的听完也不说话,当即便领着人到了君府门口,“乓乓”地一扣门环,高声说道:
“里头的去向成武君通禀一声,就说司徒佐贰赵奢前来拜府。”
赵奢的面子自然要比卢莫他们大得多,门里头立时一阵慌乱,老半天过后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康午伸出头来打量了赵奢一眼,高声问道:
“你是干什么的?”
“哦,麻烦你去通禀成武君一声,就说赵奢拜府,刚才不知道属下的人如何得罪了尊府中人,赵奢特来请罪。”
“我家君上有事出去了,你改rì再来。”
赵奢原先也就远得不能再远的一个远派宗支,在朝廷里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偏将,哪有那么大面子来成武君府当客人,康午这样问虽然是在半装傻,但也不算奇怪。此时赵奢自报名姓,虽然客气,但脸却是沉着的。康午刚才被赵正骂了一顿正是因为赵奢,此时见他这副表情哪能不烦,沉着脸回了一句,接着便要抽回脑袋再次关门。
赵奢是什么出身,敏捷程度哪是康午能比的?要是客客气气的说话也就罢了,康午一样的办法用两回,上来就使闭门羹这个杀手锏,赵奢的官威还往哪里放?要是就这样由着他胡为,后边的事更是难办,所以听到康午这样一说就已经知道了他要干什么,大手连忙向前一张,立刻死死的抵住了门扇,略带着愠怒说道;
“本官署里的人一直在外头守着,怎么没见成武君的车驾出去?”
“嗐!我说你……”
宰相门房七品官,成武君府虽然不是宰相府,但因为赵正直接继承他当公子的老爹所有的权位,那他的府邸也相当于一个小国宫城,康午这大管事在府里相当于宰相,就算与朝廷官员见面执的也是平礼,有君上撑腰,哪会害怕赵奢一个司徒……还是佐贰?见他丝毫不让,顿时恼了,干脆大开了门,一脚门槛儿里一脚门槛外的叉着腰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