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飞速运转着,暗自琢磨:夏德保从大队部领了粮食到知青点,中间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况且又是大白天的,来来往往人不少,他中途有没有回家,或者在半道上做了些什么手脚,按理说应该有人看到才对。
想到这儿,他抬起头,看向周霞,轻声询问道:
“周霞,当时你留意了没,夏德保是从哪个方向来的知青点?这细节说不定暗藏关键线索。”
周霞心思细腻,立刻笃定地指出:
“我看得真真的,他是从他家的方向朝着知青点来的,若从大队部过来,按正常路线,应是另一个方向。
这肯定有问题啊,他为啥要从家里绕一圈?指定没干好事。”
大家一边手上不停歇地干着活儿,锄头、铁锹依旧挥舞得虎虎生风,一边开始热烈地讨论要如何把夏德保昧下的粮食讨回来。
这可是关乎大伙切身利益的大事,谁也不敢含糊。
叶卫东突然清了清嗓子,发话了:
“这事啊,说难也不难。他夏德保身为支书,本应以身作则,带领大伙好好建设农村,如今竟敢对我们知青使这样的下作手段,实在是可恶至极。
咱们还是得遵循老办法,依靠群众,发动群众,坚定不移地走群众路线,大家伙齐心协力,给他夏德保一次性来一剂猛药,让他知道咱们知青也不是好惹的。”
众人一听,好奇心顿起,都迫不及待地眼巴巴等着叶卫东的下文,眼睛里闪烁着期待与兴奋的光芒。
叶卫东微微转头,看向了夏光辉,神色凝重地说道:
“夏连长,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想好具体怎么办才好,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谋划周全。
但是,有一点至关重要,希望我们今天谈的这些,在事成之前,不要轻易传到夏支书的耳朵里去,否则,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夏光辉闻言,神色一凛,立马领会了叶卫东的意思。
他转身,目光如炬,对着其他三个师傅,神情严肃,不容置疑地说道:
“你们三位,今天你们也都亲眼瞧见了,叶知青救了我儿子的命,那可是我夏光辉一家的救命恩人。
咱们做人得讲良心,要是你们敢把今天说的话传到了夏德保的耳朵里,那就是我夏光辉的仇人,往后,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那另外的三人被夏光辉这严肃的模样吓得一哆嗦,连忙向大家做出保证,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放心吧,我们绝对守口如瓶。”
叶卫东微微点头,又面向那些知青们,提高音量,语重心长地说道:
“知青战友们,咱们一起来到这儿插队落户,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有可能是一年两年,甚至更久。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要想在这里扎稳脚跟,不受欺负,咱们只能紧紧团结起来,相互支持,相互关爱,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谁要是敢背叛我们这群兄弟姐妹,那就是自掘坟墓,自讨苦吃,大伙也绝对不会轻饶他。”
周霞第一个挺身而出,用力地点点头,满脸坚定地站出来力挺叶卫东:
“叶知青说得对极了!咱们到了这儿,就是革命的兄弟姐妹,不分你我,咱们是一个亲密无间的大家庭。
从今往后,就得一致对外,绝不能让外人小瞧了咱们,更不能背叛这个大家庭。”
其他知青也纷纷受到鼓舞,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着,现场气氛热烈而庄重。
叶卫东见大伙士气高涨,心中满意,振臂一呼:
“同志们,咱们先抓紧时间完成今天生产队的任务,这是咱们的本职工作,可不能含糊。等收工后,咱们要办一件大事,给夏德保一点颜色瞧瞧!”
“好!”众人齐声高呼,声浪震天。
虽说大家此刻都还不太清楚叶卫东说的是一件什么大事,但心里基本能猜到肯定是有关对付夏德保、讨回公道的事,一个个摩拳擦掌,干劲十足,齐声回答了一声,手中农具挥舞得愈发卖力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知青们仿若上紧了弦的发条,咬紧牙关坚持着,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非常卖力地干活。
那四个师傅更是深知此事关乎知青们的切身利益,为了能尽早腾出时间谋划大事,几乎都没怎么直起腰休息过了,汗水湿透了衣衫,依旧浑然不觉。
在众人齐心协力、奋勇拼搏之下,刚到四点一刻,他们就把这一组的两百米渠道全部清理完成了,效率之高远超预期。
望着焕然一新的渠道,知青们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成就感,同时,对即将到来的“大事”愈发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