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鸿挤到桌前,往桌上扫了一眼,没看到那发簪,他对阿饼道:“你前两日得来的那柄发簪呢?那是我的东西,你快还给我!”
人群听了这话,霎时间安静了,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季鸿不明所以,只听那阿饼笑道:“噢?你说那玩意?那明明是我从红玉那儿淘来的好货,怎么便成了你的东西?你有什么证据?”
有人发出了一阵鄙夷的笑声,那张二麻此时挤了进来,对阿饼赔着笑脸道:“饼哥,我这朋友不懂规矩,你别见怪。”
将季鸿扯到一边,低声道:“这里不兴说这样的话的,这么多人都是来这看赌戏的,那东西,分明是个赌注!你怎能如此扫他们的兴?”
季鸿此时热血上头,道;“因为那确实是我的东西。”那张二麻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此时,那阿饼忽然笑起来,道:“好啊好啊,我见先前那日,你帮二麻子挣了些银子,能从我阿饼手中将银子拿回去的人不多。”他继续道:“我今日便给你个面子,诸位仁兄多有得罪了,大伙给我做个见证,阿饼今日放下话,若是这小子能在三局内赢了我,那这簪子便给他去。”
季鸿听了这话,看向了阿饼。
那阿饼打量了季鸿两眼,道:“但若你输一轮,便要脱一件衣裳!”
季鸿想都没想,就道:“好!”那张二麻却是急急地将他扯住,道:“不成!不成!你没玩过,这走子没那么容易的!”
季鸿诧异道:“难道不是像那日一样,只要扔五块木头就可以吗?”
张二麻一跺脚,道:“是掷五木没错,但过去的那次,只是我与阿饼的最后一局,只要比大就可以了,但你今日要同他比的,是一整盘棋啊我的爷!”
季鸿道:“那张兄,能不能给我个诀窍,助我胜这阿饼?”
那张二麻抹了把汗,道:“小爷,我是不知那簪子于你到底算什么,我只知道这走棋真的全凭运气,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实在帮不上你!我只能告诉你,你与阿饼每个人都会有六枚棋子,这如何算胜呢?就是你的所有棋子都走到阿饼的地界便算胜。”
那边,阿饼见季鸿与张二麻还在窃窃私语,道:“怎么?是反悔了吗?”
季鸿看了阿饼一眼,问:“那张兄,如何算是一轮?”
张二麻道:“你的‘马’若是被阿饼吃了,这就算你输了一轮!”说着便退进了人群。
季鸿走到那桌前,见桌上的棋盘与那日在茶楼里见到的稍微有些不一样。依然还是五块木头,但那棋盘却被分成了三份,上了不同色彩的漆,自己与阿饼各有六枚棋子,自己是黑子,阿饼是白子。
季鸿见了这棋盘,头一阵大,觉得这比旧日同付知临下的棋难得多,但他心道:“罢了!无论如何,都得胜这阿饼才行,或许慢慢地下,便能找到窍门。”说着将剑往桌上一摔,道:“开始吧!”
阿饼看了眼季鸿的那把剑,道:“请吧?”
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些,一个人自边上拿来一个盅,里面有一枚骰子。
那人盖上盖子,示意季鸿摇两下。季鸿摇完,那人将盅一开,给围观的人看了一圈,道:“三点!”
又到了阿饼那一边,阿饼闭着眼睛摇了一阵,那人将盖子打开,道:“一点!”
“阿饼今日又要走霉运了吗?这小兄弟看着不简单。”
季鸿听到有人这么说,心道:“我的手气当真有这么好吗?那或许将簪子赢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人道:“黑子先手!”
此时季鸿忽然想到一事,叫道:“等一下!”他盯着那阿饼,问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方才所言当真?今日当着这些人的面,你需得给我发个誓,若是我胜了你,那簪子,你必须要还给我!”
阿饼举起三根指头,轻蔑地笑了一声,道:“当然,我阿饼也不是爱扯谎的人,只是胜不胜得了我,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得问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