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曦薇扬了扬头发,施施然走到了苏佐扬旁边,由于隔得很近,所以很容易听到他们正在说什么。
“刚刚点了一首歌,是男女合唱,我们一起好不好?”
看了一眼屏幕准备播放的歌单,那上面正是一首众所周知的情歌。
苏佐扬看着她的脸不说话。
山羊胡子看了看我,突然自告奋勇跑到了苏佐扬身边,对杨曦薇说,“啊,这首歌我也会唱,我和你合唱。”
结果被杨曦薇柔柔地避开,“我当然知道你会唱,坐你后桌几年了,听你唱的还少吗?”然后她就直直注视着苏佐扬,婉柔但坚定地说,一起唱吧。
苏佐扬看着她,最终点了点头。
我一边吃盘子里的蛋糕,不时地瞄瞄台上。
恩,台上他们两人肩并着肩,情歌旋律缠绵,加上他们两个唱功都不错,这首歌被他们表现得十分完美。
我恍惚想起了高一。那个时候由于我和她同校,常常一起放学,慢慢就从小学时的略有敌意变成了要好的朋友。有一天她红着脸咬着唇跟说,“夏八斗,我喜欢一个人很久了,我想让你帮我个忙可不可以?”
“什么忙?尽管说,我能帮一定帮。”
“可不可以离苏佐扬远一点。”
那之后,一些片段顿时涌入大脑,我赶紧摇头,拒绝想起不好的回忆。
“八斗,你怎么了?”大概见我脸色不太好,棉仔关心地问。
我赶紧说,“没什么,我突然内急,去个厕所啊。”然后放下盘子朝外走。
去卫生间要经过舞台的侧门,所以我快经过舞台旁边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音响熄了,刚刚还缠绵婉转的声音戛然而止。
全场静默。
我在众人的目光下无辜地挠了挠额角,“那个,抱歉啊,我好像不小心踩到线了。”
从厕所回来,同学会仍旧进行得如火如荼,喝酒,聊天,侃大山。周围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的,连山羊胡子这么习惯装十三的人也要大声说话才听得见。
不一会儿魏乐宁跑来问我,要不要出去透透气。正好我肚子有点饱,就一口答应了。
走到走廊,外边天色有点暗,魏乐宁眼睛发光地问我,八斗要听笑话么?
我眯眼看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讲笑话了?
“随便聊聊天呗”他冲我勾勾手指,“来,凑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我狐疑地凑过去,脖子立马被他从后边勾住,背贴着他胸,整个人都落入他的势力范围。这个姿势好像有点奇怪。他俯身低头凑近我耳朵,结果还没说话呢,我的耳朵就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笑个不停,“你说就说,靠那么近,我很不适应呀。”
“你想什么呢?我们还是不是从小到大的好哥们了?”我刚一挣扎,就被魏乐宁轻描淡写地堵回去了,好吧,考虑到我们的好哥们关系,就随他好了。
“这个笑话跟苏佐扬有关”
“咦?”
“就是他以前——”结果魏乐宁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特意放慢了说话速度,在我耳边小声的,一字一句地说,
“你们也该适可而止了吧?”背后传来冷冷的声音,打断了魏乐宁要说的话。
回头,嘿,事件的主人公正站在我们后面,黑着个脸瞧着我们。
(2)
好好的八卦生生被他打断,我十分不满,“什么适可而止?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苏佐扬没回答,写满不悦的视线落在箍着我脖子的手臂上,我意识到现在我和魏乐宁的哥们姿势有点过于豪放,尤其是从背后看起来。我有点心虚,好像被人捉了奸似的,赶忙让魏乐宁放手。
魏乐宁才松手,手臂立马被苏佐扬握住了,然后那么一拉——
下一秒,我就踉踉跄跄地被带到他那边去了,结果踉跄到一半,另一边的手臂又被拽住,回头一看,魏乐宁居然也有样学样地拽住了我的胳膊。
尴尬的场面顿时产生,作为一个人民医生,我竟然被两个人跟架病人似的一边一个地拽住,还谁都不肯放手,这成何体统?
我抗议,“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