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平躺在地上不能言语,但何凝霜之言,他听得明明白白,他知妻子已心存死志,赶紧以眼神示意何凝霜万万不可。
何凝霜明白丈夫之意,她眼中全是爱慕之意,看着上官平轻轻摇了摇头。
刘充虽疑心有诈,但他日思夜想这么些年,如今眼看得手,自然不愿放过。他将上官云交给一名金城派弟子,又来到何凝霜旁边,说道:“这里人多嘴杂,你且小声些,说与我一人知晓便是。”说毕就凑到何凝霜面前。
何凝霜轻声道:“那秘笈就在……”话未说完,她对着刘充当胸就是一掌。
刘充一跃而起,赶紧后退数步,他双手抚住胸口,唉哟唉哟痛嚎不已。他指着何凝霜,咬牙道:“你……你……这毒妇……”
何凝霜苦笑道:“不知穿心钉的滋味如何?你若敢再逼迫我夫妻,我定叫你毒发身亡。”原来她那一掌暗夹一枚钢针,借着掌力已拍入刘充胸膛。
刘充只道自己已经中毒,顿时感觉胸口除了疼痛之外还又麻又痒,脸上也吓得惨白,脑门上冷汗直流。
金城派众人见状,都不知如何是好,挟住上官云那人将其脖颈捏住,只要刘充毒发,上官云就要立毙当场。
贺芝仙凝神防备,以免何凝霜再下毒伤人。
上官平一时激动,不住咳嗽起来,他强打精神看着何凝霜,抬手指着刘充,却是无法说话。
何凝霜忍住眼中泪水,拉着上官平的手,柔声道:“平哥,我惩戒他一番,你不怪我罢。”
上官平渐渐止住咳嗽,他紧紧握着何凝霜的纤纤玉手,轻轻摇了摇头,又对她裂嘴强笑。
刘充痛嚎了一阵,发觉胸口除了疼痛再无异样,心知并未中毒。他摸索到针头,缓缓将钢针拔了出来,只见钢针长近五寸,虽知无毒,刘充却更觉胸口疼痛入骨。他恼羞成怒,杀心顿起,恶狠狠地道:“杀了这小杂种。”他抽出长剑,满脸狰狞之色,挥剑向何凝霜刺去。
听得刘充吩咐,那人立即就要动手杀人。
上官云危在旦夕,何凝霜急道:“云儿,‘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下一句是甚么?”她光顾着问上官云,也未想到避开刘充的长剑,这一剑实实在在扎在她的胸口,连剑尖也从后背穿了出来,眼看就活不成了。
除刘充之外,金城派其余弟子都感奇怪,在这生死关头,何凝霜母子竟念起诗,也不知到底为何。
挟着上官云那名弟子本要下狠手,闻言竟愣了愣。
虽说不明白母亲为何在生死关头这样问自己,可上官云反应倒极快,当即脱口而出:“尔其静也,体象皎镜,是开碧落。”显然他们母子时常如此对答,已将几句诗背得滚瓜烂熟。
何凝霜对爱子所答甚是满意,她忍痛将丈夫抱入怀中,含情脉脉地看着怀中的男子,轻声道:“平哥,你不会怪我罢?为了云儿,我……”
上官平怜惜地看着妻子,轻轻摇了摇头。
贺芝仙本来一直冷眼旁观,听得何凝霜母子对话,他竟如醍醐灌顶一般,心中疑虑豁然明了。他心中狂喜,这江湖传闻他倒曾听说,可惜一直没有头绪,但这两句话他却再熟悉不过了。贺芝仙脚下生风,一步迈出,转瞬间就到了上官云面前,趁着那名金城派弟子发愣,他挥掌就拍了下去。
刘充虽想夺人,但他胸口受伤,武功又不及贺芝仙,哪里还来得及?
贺芝仙挟住上官云,两步横跨而出,退到塔门后的角落。
刘充忍痛喝道:“贺前辈无端伤我金城派弟子性命,这是何故?这孩儿乃我上官师兄的骨血,还请贺前辈交与我金城派处置。”
“哈哈……”贺芝仙哈哈大笑:“放屁!老夫无端伤人性命么?刘充,少跟老夫装糊涂,你想瞒天过海,还早得很哪!”
刘充狠道:“这么说来,贺前辈打算与我金城派为敌了?”言毕又对金城派众人示意,众人纷纷拔剑,将贺芝仙围住。
贺芝仙更笑得大声:“哈哈哈哈,笑话!老夫他日练成神功,还怕你区区一个金城派?就算老夫与整个江湖为敌又有何不可?哈哈哈……”
刘充措步上前,挥剑就劈,哪知一用劲便牵动伤口,直痛得吡牙咧嘴,他只得忍痛将剑向贺芝仙掷去,再不敢出手。
其余金城派众人不甘落后,各使所学尽往贺芝仙身上招呼。
贺芝仙右手有伤,左手又拉着上官云,也无法还手,只凭着迷踪鬼步与众人周旋。
他的武功虽无法睥睨天下,但这套迷踪鬼步的确可称天下第一,塔内空间虽小,金城派弟子又多,可这些人却不能沾得到他半分。
十数人来来往往,周旋了数个回合,突然轰隆一声,自上面掉下一座燃着的佛像,溅起大片火星。神龛上那许多香油、蜡烛、纸钱,遇火那还得了,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