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冲下楼来,到院里,伸手给迎面来解释的庄老板冷不防一记耳光。没等庄老板反应过来,已扑向王家的,去撕扯抓挠。病中的王家的那是她的对手。等二姨太太和老奎头跑来拉架,牛三妮已骑在王家的身上,死死掐着她脖子。庄老板好似被吓得的手足无措,呆站在一旁。
牛三妮寻死觅活足足闹腾了一整日。庄老板看着不是法,小心规劝,又赌咒发誓,到三更,牛三妮才胡乱躺床上睡了。庄老板坐在灯下,斜睨着她扯鼾,悄声下了楼。贴墙拐到北屋窗下,叩了三声。门轻启。
满脸被抓伤的王家的问:“金条带来了?”
“还没。”
王家的声音扬起说:“那你来做什么?”
庄老板慌了,摆着手,说:“哎呀!小声点,俺就是来说这事的。”
王家的冷笑道:“不是又来取俺性命的吧!”
“误会,误会!到屋里,俺们谈谈,给你多少金条。”
庄老板边说,边从腰后扯下一截麻绳。
好在王家的已伸出双手,说:“今晚,也给你个颜色看看,明日才好把金条给俺送来!”说话间,照脸抓去;然后身体全力撞去,撞的庄老板趔趄了趔趄,扶着墙才没摔倒,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扯乱头发,滚在地上大叫:“歹人啊!强奸啊!”
庄老板惊了,扑上去捂她嘴。
陈团长持枪秉烛出来,见是庄老板和王家的在地上滚做一处,大喝:“成什么体统!”
老奎头远远站着,不敢靠前。庄老板起身,摸着脸颊上挠出的道道血痕,又恼又怕,想辩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二姨太太过来给大哭的王家的扶回屋里。牛三妮疯癫了一般,容不得解释,要硬闯北屋撕扯王家的。
陈团长持枪的手抬起,拦着她去路,用手枪点着说:“庄太太,你这一闹,是想经官?”
牛三妮气没头撒,转头看到庄老板脸上的挠痕,哭骂着:“俺让你狗改不了吃屎!”上去又抓又挠。
庄老板护着脸,退进老奎头屋里,反顶上门。陈团长叫二姨太太过来,把牛三妮劝回屋。牛三妮人犟,哭闹着不回。
二姨太太说:“这还是什么有脸的事?半夜三更的,生怕街坊都不知道?只怕惊了官,庄老板也要蹲大牢吧!”
牛三妮嘴里粗野恶毒诅咒着,被劝回阁楼上了。
庄老板被老奎头叫到南屋里,坐那羞愧的低头,嘴里只说被陷害了。
陈团长说:“怎么被陷害的?”
“你去看她房门,并不是俺强行进去的,她自己打开的门。”
陈团长冷笑道:“最低也是通奸吧?”
庄老板出了一脑门子汗,东一句西一句的为自己辩护。
陈团长冷着脸听他说完,才说:“我们明儿要搬家了,状元宅已租下了。二姨太太意思带着王家的一起过去,好有个伴儿。等王先生回来,王家的在搬出去。”
庄老板不动声色,大手掌从额头狠狠的抹到下颌,说:“哎呀,俺巴不得她马上搬出去了!一个女人,不守妇道,沾污了俺的门第。走了倒干净!”
陈团长拉下脸说:“她和我二姨太太关系不一般,你啥意思?你抓到她不守妇道了?”
庄老板忙改口说:“听说的,没影的事。别人嘴里哪有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