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庄老板离开,陈团长把二姨太太交代了一番,让她去说服王家的同他们一起搬去状元宅住。
“我看她是非之人,我们还是尽快搬走吧!”
陈团长眯缝着眼睛,盯着太太躲闪眼神问:“她怎是什么是非之人啦?”
二姨太太便把符水碗里的砒霜和她怀孕的事儿说了一番。又说:“人都是趋利避害。我也不求跟着你有什么大富大贵,只想能生孩子,平平安安侍候你一辈子终老。”
陈团长笑了:“娘们家懂什么?妇人之见。你去劝她跟我们搬去状元宅就可以了。”
见二姨太太迟疑不动,他便有些不耐烦。无奈,二姨太太到了这边,说与王家的。
王家的眉毛倒竖,冷笑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先生的意思?”那日,陈团长虽然叮咛不让赵朗中告诉她去的是状元宅,但赵朗中还是说出了地点是状元宅。
二姨太太一时楞在那里,搪塞着说:“是我的意思。”
“状元宅是你先生租下的?”
二姨太太点点头。
王家的冷笑一声,说:“也是好地方!”
二姨太太不解,问:“这话从何说起?”
王家的说:“姐姐不必再问了。俺将死之人,不怕你生气,临别时,只安置姐姐一句。俺冷眼看,你家男人并不见真心对你;你现在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容貌尽失,他还恋着你?听人说,他早先和一个唱的勾搭一起,养在北街一处小宅里。只托唱的有病,让吃不能坐胎的药。怕有了孩子,被人提起娘是唱的出身,辱没了他家门楣,孩子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二姨太太呆那里,脸上少有的血色也消失了,大脑一片空白。
王家的只顾说:“俺去年路过状元宅,从外面看,五进的深宅大院,人住的少了,阳气必压不住,白日里,你孤零零住着不怕闹个鬼啊、仙啥的?”
又叹息一声:“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说完,面朝里不再言语。
半晌,二姨太太才怔怔地问:“你让我如何给他回话呢?”
“只说俺不愿过去,没说为啥。”
二姨太太回去给陈团长说了,陈团长不死心,带二姨太太过来。
他说:“王家的,王保真也不知道何时才回来;庄太太又容不下你;你身体这样,这里又闹鬼;我们搬走,后院只剩你孤零零一个女子,别的都是男人;安月也是一心好意让你同我们一起搬走,在这万一遇到什么了。”
王家的强撑着坐起身,一语三喘:“陈团长,谢谢你!俺这身子也不干净,你那是新宅,一同搬过去,万一有什么不好,俺必是过意不去。要不,你们先搬过去,等俺身子好些,再去也不迟。”
陈团长见劝不住,只得和二姨太太一起去了。县衙又有人来叫,陈团长自去了。
夜已深,庄老板裹了一床大红被子坐在太师椅上睡,还是那理由:牛三妮怀有身孕,不适合同床。为此,两人又吵了一通。庄老板吵的声音并不大,期间眼还只顾往窗外瞄。牛三妮也顺着她视线往窗外看,王家的的窗户透出灯光,这下急了,也不和庄老板理论了,直接下楼,一边叫骂一边用脚踹北屋的门。
门被踹开,她到床头死死掐着王家的的脖颈摇晃,大骂:“粉头!勾引俺男人,死去吧!”
老奎头听这边闹的不对劲,忙过来解劝。牛三妮死扯着王家的不丢手的谩骂。
这时,屋门被人猛的推开,一股寒气扑进屋里。几个人一同回头看,不禁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