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若有所思,正色问道。
“姜临,你的爱是茧房,而他的爱是宇宙。四方上下为宇,古往今来为宙。他从未约束过我,任我在这天地间肆意行走。他用枷锁束缚了他自己,赋予了我魂灵的自由,我没有理由放弃他。”
眼前的女子就与他站在这书院中,眼底带着丝丝柔情,面上透出红玉之色,郑重地将对另一人的情意宣之于口。
落木萧萧而下,落在她的发间,姜临替她轻轻取下那片落叶,释然一笑,
“臣明白了,臣自会去回禀陛下。”
“你真明白了?”
少女侧首,略带怀疑。
“这次是真明白了。或许我幼时该时常进宫,早早认识你,也不会做了许久糊涂人。”
他沉沉笑道,面上难得和煦。
二人皆未曾留意,远处枝叶飘零的树后,温琢倚树而立,他不可闻他们所言何事,只知她面带羞意,笑得分外甜蜜。
他微叹口气,觉得心中似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扯。
她重将书院整顿一番,匆匆回府,已是明月高悬。
她未如往日般莽撞推门而入,而是敲了敲门。
许久,屋内无人应声,也不见烛光。
她将耳朵贴在房门之上,听到了些窸窸窣窣的动静,便在门外喊道,
“你故意不理我的,是不是?”
她刚欲使力推门,那头门却开了,一个踉跄,便扑在了那人身上。
眼前人将她扶正,便即刻放开手,向后撤一步,与她故意隔开一步之遥。
虽刻意与她疏离,但她还是嗅到了他身上的淡淡酒气,偏过头望进他的眼睛,笑道,
“你喝酒啦?”
“是。”他撇过头去,避开她的视线。
“为什么偷偷喝酒?”
“因为最近发生了许多事,心中难免不快。”
她从身后拿出信举在他眼前,
“是你写给京畿巡防的密信,可对?”
他眼神带着迷茫醉意,再次将头转向另一边,
“无凭无据的,为何偏要认为是臣写的。”
“很简单啊,这件事情除了母后与老师,我只告知姜临与你二人,他今日与我在一处,那不只能是你了。”
“他今日与你在一处?”
他歪着头明知故问,想看看她作何反应。
会是心虚吗?会有胆怯吗?
但她都没有,只笑着点点头。
“嗯。”
他瞧着她那双盈着笑意的坦荡眼睛,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了一丝烦燥,拼命将这丝躁动压下去,沉声道,
“公主说是,便是吧。”
“可你的字我认得,你为何故意写得这般难看。”
他将信从她手中接过,皱眉看了看,扔到一旁书案上,
“公主许是看腻了,便已觉得臣这字远不如旁人。”
她眼中笑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