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拓跋严宇一句话。令众人哗然……
拓跋乞颜挑眉。这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來了。这还是大兄第一次在朝堂之上为舒默说话呢。“哦。那依仁诚汗看。此事该如何处理。”拓跋乞颜饶有兴致地问。
桑拉一急。想要再度开口。拓跋乞颜看他一眼。不悦道:“桑拉。本汗昔日所说。你全当耳边风是吗。尊长说话时。轮得到你一小辈插嘴吗。”
“是。父汗。儿臣知错。”桑拉无奈。只得安分地站在原地。
拓跋严宇目不斜视地说道:“启禀大汗。关于大将军拓跋舒默擅离职守一事。臣以为若强扣上临阵脱逃的罪责。按军法处置。是有失公允的。拓跋舒默任大将军一职带兵出征数次。可以说是战无不胜。且拓跋舒默严于律己。体恤将士。众人无不拜服。此次提前返京也是在打了胜仗之后发生的。虽然作为主帅他这样做是错误的。但是。法理不外人情。”
一时间整个大殿上只有拓跋严宇掷地有声的话语。就连舒默也十分诧异地看着他。对于舒默而言。其实当他决定提前返京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有些事。如他所言。就是明知不可为而必须为。所以。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早在意料之中。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唯一因素就是大伯父拓跋严宇的反应。
拓跋严宇不喜欢他。甚至多少有些瞧不上他。这些他都知道。站在拓跋严宇的角度上。似乎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所以他从不恨他。至多只是不亲近他。在他看來。拓跋严宇身为仁诚汗。是相当成功且称职的。
“臣已派人查过。拓跋舒默此次返京是因为其夫人早产兼难产。长子云楼也受伤。所以臣以为拓跋舒默返京乃是人之常情。他首先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其次才是大将军。若是他对至亲之人都不闻不问。那么试问。他对手下将士又能如何。加之其夫人在其身患时疫时。千里侍疾。两人也算是患难见真情。所以。臣以为拓跋舒默此举恰好证明了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拓跋严宇一板一眼地说着。
拓跋乞颜听了不住地点头:“仁诚汗言之有理。众爱卿可还有异议。”
“那依仁诚汗所言。是不是以后诸人皆可以此为由在处理政事时擅离职守呢。”悉罗站出來反问道。
众人听此言开始小声议论:这悉罗不是二公子家侧夫人的阿爸吗。这于情于理都应该替二公子说话。不是吗。怎么今日全然站在二公子的对立面呢。这平城一直在传二夫人和小公子之所以早产、受伤。全是拜悉罗的女儿所赐。所以二公子严惩了他女儿。看來真是这样。否则以悉罗的性子断不会公然同二公子作对。
悉罗听见周围人的议论。有些不爽。但是仍然挺直背脊。一副“公事公办、他最公平”的架势。
拓跋严宇听了这话。眉毛都不动一下。淡淡扫一眼众人。开口问悉罗:“你这话是说本王偏袒了二公子。”
此言一出。悉罗原本的气势弱了一些。放眼整个乌桓。谁不知道仁诚汗做事向來公允。从不偏私。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仁诚汗向來是不喜欢二公子的。
“臣不敢。只是觉得仁诚汗在为二公子开脱。”悉罗低声说道。
拓跋严宇嗤之以鼻。质问着:“不是本王为拓跋舒默开脱。而是你心中有鬼。众人皆知。此次拓跋舒默之所以会提前返京。归根结底是因为府中侧室下毒所致。而据本王的消息。那侧室叫蓝纳雪。是你的**。你如今不分青红皂白地针对拓跋舒默。无非就是因为他责罚了蓝纳雪。所到底。你这是徇私枉法。”本來他并不想这样咄咄逼人。这要是在年轻时。如悉罗这样的人。他必定不饶。如今上了年纪。整个人都不沒有那么尖锐了。也愿意同他讲下道理。
拓跋严宇这话说得犀利。悉罗面上冒着冷汗。众人皆对他指指点点。拓跋乞颜也不悦地看着他。他连忙跪地道:“大汗。臣绝非徇私枉法。请大汗明察。”
拓跋乞颜沒有理会悉罗。而是看着拓跋严宇说:“本汗以为仁诚汗所言极有道理。仁诚汗素來是绝不徇私之人。本汗倒想听听你的意见。”
拓跋严宇拱手。说道:“谢大汗夸赞。臣的意思是虽说法理不外人情。但是拓跋舒默确有做事不妥之处。因此惩戒是不能少的。臣建议。不如功过相抵吧。”
“舒默。你自己觉得呢。”拓跋乞颜问。
“仁诚汗所言合乎情理。儿臣甘愿受罚。请父汗降罪。”舒默恭敬说道。虽说有些诧异大伯父的动机。但是依大伯父所言。他还算占了便宜。沒有理由再矫情。
拓跋乞颜颔首:“好。此事就依仁诚汗的说法办吧。众爱卿可还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