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众人自是沒有任何异议了。眼见事情峰回路转。连着悉罗在内那一众之前批判声音极大的人都不敢再说话。桑拉气极。每次遇到这样的事。舒默都有那个运气峰回路转。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运啊。
这事就这样定了。下朝后。拓跋乞颜将拓跋严宇留下:“大兄。今日这是怎么了。你为了舒默同悉罗在大殿之上起了争执。”
拓跋严宇一笑:“大汗。您是最知道我的性子。像悉罗那样的货色。我是看不上的。”顿了顿。他说。“大汗。我跟您说句实话。对舒默。我承认我是有成见的。原因嘛。我不说您也知道。我这人啊。就一个毛病。认准的事就改不了。但是。这次关于舒默提前回來这事。我是真的能理解。”
拓跋乞颜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像悉罗女儿那种行为。若是放在我府里。我必定直接杖毙。我可听说舒默只是将她软禁起來了。这可算是轻的。悉罗就该感恩戴德。舒默做的事。我一向看不上。但是这次我觉得他做得好。有原则。像我们乌桓汉子。”拓跋严宇难得地称赞舒默。
拓跋乞颜笑着说:“这大概是舒默长这么大。你第一次在本汗面前夸赞他。不容易啊。”
拓跋乞颜留拓跋严宇对弈一盘后。方才着人将他送出去。拓跋严宇回到府上。便听到下人说:“王爷。公子在书房等您。”
拓跋严宇心思微动。便知道承昭那小子是为何事等他。果然。一去书房。就看见承昭站在那儿。拓跋严宇故作严肃道:“难得你主动找上阿爸。该不会是为了今日大殿之事吧。”
承昭回身。看着阿爸。挠一挠脑袋。笑着说:“阿爸。还是您最了解儿子。怪不得人家总说。知子莫若父。”
“少跟我在这儿插科打诨。你阿爸向來是只论对错。你若是想为舒默道谢。就大可不必了。我只是帮里不帮亲。”拓跋严宇绕过承昭。坐在桌案前。
承昭知道他的性子。凑上前。问:“阿爸。其实您也觉得二堂兄是个不错的人。是不是。”
“哼。”拓跋严宇冷哼一声。沒有说话。
承昭继续说:“阿爸。您以前对二堂兄是存有偏见的。从常山要塞到现在。我一直跟着二堂兄。看着他运筹帷幄。体恤将士 。他从不因为他是二公子而有任何的不同。总是同将士们同寝同食。绝沒有任何的特殊;且他治军极严。也一向严于律己。”
“那为何今日朝堂之上那么多人都要求严惩不贷。”拓跋严宇故意问。
承昭嘴一撇。颇为不以为然:“阿爸你向來看人看事极准。难道看不出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大堂兄的人。大堂兄为了世子之位向來是奔走于众大臣间。礼尚往來嘛。而二堂兄为人刚正不阿。所以沒有大堂兄那么讨喜。”
拓跋严宇看他一眼。说:“你从前不是一直觉得桑拉为人不错。”
“那是我年幼无知。”承昭说道。
拓跋严宇瞪他一眼。在他眼中。桑拉是自幼看到大的。多少都更有感情些。想起某些事。他说:“我以为为了某人。你会同舒默疏远。怎么看你比原先还要维护他。”
承昭面上的笑容一滞。察觉到阿爸审视的目光。随即恢复之前的样子。摆摆手说:“这和二堂嫂沒有关系。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再说。我若因为二堂嫂的关系而去说二堂兄的坏话。会有损我男儿气概。好了好了。阿爸。不说了。我回房了。我今日找您呢。就是想劝劝您。您要适时改变一下对二堂兄的偏见。”说罢。他故作潇洒地离去。
拓跋严宇看着承昭的背影。若有所思……
离开书房。承昭卸下脸上不羁的笑。微露苦涩。幸好今日大殿之上有阿爸为二堂兄说话。若是真如他们所说。按军法处置了二堂兄。舞惜该怎么办……
他已不是能给舞惜幸福的那个人。那么至少让他看见舞惜能收获幸福。只要她幸福。他便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