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其实舞惜并沒有指望他会同意的。毕竟在这种冷兵器时代。战马对于一国來说是至关重要的武器。大秦和乌桓。虽然现在是同盟关系。但是两国之争是迟早会有的。届时两国就是敌对国。她都能想到的事情。舒默又怎么会想不到呢。所以。这话她只是随口一提。并沒有真指望舒默会答应。
孰料。舒默大手一挥。猛拍一下大腿。如醍醐灌顶般地说道:“好主意。这样的礼物对大秦來说可谓是视若珍宝的。”
舞惜诧异地看着他。小声提醒道:“舒默。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要想清楚哦。战马对于我们來说也是很宝贵的资源。”
舒默见她心中还是偏向自己的。朗声大笑。他不甚在意地说:“你放心。我乌桓最不缺的就是好马。你出嫁这么多年。你父皇还一直念念不忘你的好。就冲这一点。我也不会吝惜这些东西。”
舞惜隐约猜到舒默开心的原因。在心底摇摇头。这个男人。还挺在乎这些小节的嘛。其实他多虑了。在她心底现在肯定是和他更亲近些。毕竟在乌桓这边。她不仅有他。还有孩子们啊。且她心中清楚。真正能让她依靠终身的唯有舒默。大秦那边。若是父皇不在了。那么继位的不论是子辰还是谁。都不会真正地在意她的生死。
不过难得回去一次。若是不带些像样的东西。只怕舒默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当她带着如此丰厚的礼物回到大秦时。众人皆是一片震惊。就连雍熙帝在看着那数百匹战马的时候。心底都忍不住一阵诧异。
所有人心里的想法都是一致的:这昔日的六公主果真是宠眷优渥。这乌桓大汗果真是豪放的大手笔啊。
舞惜将众人的表情皆纳入眼底。心中不免想到:这场面真该让舒默亲自來看一看。他必定十分满意这样的效果。
是夜。崇德殿上。歌舞升平。
按说舞惜此行代表的是舒默。代表的是整个乌桓。她是可以同雍熙帝坐在同一排的。然而她执意不肯。舞惜对雍熙帝说:“父皇。今日舞惜仅仅是代表自己。同政事沒有关系。若是父皇真心欢迎女儿。便将女儿看成是六公主舞惜。而不是大妃舞惜。”
雍熙帝于是吩咐将舞惜的位置设在仅次于他的下首处。说:“舞惜。无论你如今是什么身份。在朕的心中。你始终都是朕最心爱的女儿。”
再次回到崇德夜宴上。舞惜是感慨万分的。想当年。真正的她同舒默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崇德夜宴上。似乎当时他对她并沒有特别的兴趣。舒默还真是难得的不重女色之人呢。
舞惜想着当年的事。唇边不由地漾起一分笑意。流嫣坐在离她不远处。愤愤不平地看着舞惜脸上幸福的笑容以及越发美丽的容貌。握着酒杯的手。指节微微泛着白。
雍熙帝十分有心。特意将云妃安排在舞惜身畔坐着。云妃看着舞惜。就像是看着出嫁归门的女儿一般。一脸的慈爱:“舞惜啊。经常听你父皇和子瑾说起你在乌桓的事。听说乌桓大汗十分宠爱你。”
提起舒默。舞惜面上带了一抹娇羞与想念:“嗯。他对我很好。”分开这么些日子。她十分想念舒默和儿子们。不知道舒默是不是也如她这样的思念。
云妃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她欣慰地说:“看着你幸福。我便安心了。”
“谢谢云娘娘的惦念。”舞惜温和有礼地说着。
席间雍熙帝问了舞惜不少问題。凡是能说的。舞惜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若是有些不便告知的。舞惜也委婉地将话題避开。雍熙帝看着几年未见的女儿举手投足间比之以往更加的从容淡定。心下颇感安慰。
舞惜知道此次省亲。因着身份的转变。必是引起一些波澜。所以她是准备一直低调的。然而。有时候真不是你想低调就可以的。偏偏有些不省心的人要來挑衅。
流嫣看着身旁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的舞惜。心中颇为不是滋味。尤其是舞惜自从出现目光就根本沒有落到她的身上。她在这边嫉妒得不行。然而别人根本沒有将她放在眼里过。更令她气愤的是。温然已经注视着舞惜很久了。
“我这妹妹很美吧。你这样一直盯着。”流嫣忍住气。温柔地问着温然。